二人皆不说话,各自饮了两三回,陈仵作才放下酒杯,咂摸着酒味,上下打量着玄虚子,狐疑道:“我说老林,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好酒不自己藏着,巴巴的来送我一起品。”
玄虚子道:“你我相交已有十年,请个区区小酒算得什么?”
陈仵作道:“酒算不得什么,你想问之事定是算得了的,你是为前白天新送来的那两具尸体来的吧?”
玄虚子嘿嘿一笑:“陈兄知我!”
陈仵作起身:“跟我来吧,你看看就知道,此事为何能称得上麻烦二字了。”
停尸间在西北角,是整个义庄最阴凉的所在,即使正值仲夏,也时时能感受到穿堂而过的凉风。
陈仵作掀开白布:“这是下午送来的那个,你看看吧。”
大牛说的没错,柳氏死状的确凄惨诡异,饶是见多识广的玄虚子,见了也不禁皱了皱眉。
尸身未见伤口,也没有明显的血迹,但这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夸张至极。嘴巴大开着不说,还维持着目眦欲裂的状态,双眼死瞪着前方,仿佛生前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
陈仵作道:“柳氏已经死了三日左右,观其情状,除了受惊吓而亡,没有别的可能。”
说着,他又掀开旁边的白布:“这是田朗。”
玄虚子闻言,往一旁看去。
这田朗的死状就没那么干净了,头上一个大窟窿不说,右腿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看上去十分渗人。
陈仵作在一旁补充:“死了得有十日,尸体是在镇郊被发现的,前阵子连日大雨,尸体日日被泥水浸泡冲刷,少了很多能推察的痕迹。但无论如何,头上的伤口是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