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时并不接这句话,他问:“今天这个事,师姐有什么打算?”
清清一愣,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毫无打算。”
她叹气的时候,气息一点不差地落到裴远时后颈上。
这一下,差点让少年一个趔趄。
感觉到身下人脚步的凌乱,清清不满道:“行不行啊?不行我自己走。”
“……灯笼没掌好,方才没看清路。”
“啊?是吗?”清清一只手环着裴远时的肩,一只手努力往前支撑着灯笼,力图让灯笼照得更远些。
这番动作,使得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背上,偏偏她还不住地追问:“现在可以了吗?行不行?看得清吗?”
她简直就是紧贴着他耳边说话。
裴远时简直就要求饶:“可以了师姐,看得十分清楚。”
“哎——”清清又叹一口气,“苏少卿这事,委实是麻烦。”
裴远时无法招架了,他觉得自己不是在走夜间的山路,而是走在遍布危险陷阱的地狱道上。
是披着甜蜜外衣的,他无法说出半个不字的地狱。
“我怀疑,苏少卿根本不是在入梦,所谓梦境困住了人,是他那老仆自己臆测的,目前根本没有证据能说明他被梦魇住,我们知晓的,只有他时不时长久地沉睡而已。”
“因此,三清入梦阵才会不起作用,我来到十五年前的苏宅,那是苏少卿最为留念不舍之处,并非所谓梦境,所以我才遍寻不见一人。苏少卿没有做梦,他的灵魂与意识,应当是通过不知道的媒介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