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单脚撑地,坐上车,刚要说‘拜拜’——
“顾黎,”他叫住了她,想忍着的,可终究没忍住,他试探着问她:“你之前给我的糖,还有吗?”
糖?
顾黎愣了一下,糖早就被她吃完了,她问:“你要吃吗?”
他轻轻点了下头:“我去找了好几家,都没找到你那种。”他何止是找了好几家,他跑了不下于二三十家。
顾黎笑得眼睛都弯了:“你当然找不到啦,那是我自己做的,”她噘了噘嘴:“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吃了,”不过她叹气:“可我妈都不让做了,说有那时间都能做一张卷子了。”
突然,她眸子一亮:“明天,明天晚上我去你家好不好?”
程渊一愣:“去、去我家?”
顾黎重重地点头:“我把东西拿你家去,去你家做!”她一双漂亮的眸子透亮且坚定:“就这么说定了啊!”话落,她又看了眼时间:“不说了不说了,我真要走了。”
车子往前蹿了几米远忽的又停下,车上的人扭过头,浅浅的梨涡盛着笑意:“明天你等我电话,拜拜!”
她离去的背影,像一阵风,可那阵风却让程渊在原地勾着唇角浅笑了好久。
第二天一大早,顾黎趁着王雪琴还没起就偷偷把做糖所需要的材料全都装进了一个袋子里,她跟做贼似的,提着一个鼓鼓的黑色塑料袋,猫着腰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家。
昨晚临睡前,她给程渊发了短信,让程渊按照约定的时间在他家小区大门口等她。
初冬的早晨很凉,顾黎戴着帽子和手套骑着车到了程渊住的小区大门口,程渊怀里揣着一个牛皮纸袋跑过来。
他外套的拉链没拉,他把捂在怀里的牛皮纸袋递给她:“你趁热吃。”是他在临街买的一家很好吃的红糖糍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