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他一个晚上犯了她多少忌讳,他根本不知道。
嘉勉盯着他脸上洇着红的那道口子,气不打一处来。
S城如今市区内全面禁止烟火,只有桐城那头辐射的乡镇区域还保留着过年过节放焰火的习惯。这里还在金融圈,冷不丁地,对面点燃了一个烟花筒子,嗖地一声,炸到天上去。
只见对面一对小情侣,男生即刻拉着女生跑,烟火散向人间,违/禁的年轻人早跑没影了。
剩一隅欢声笑语,由浓转淡。
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
周轸依旧死死攥着嘉勉的手腕,她不言不语地看着他,趁他一息分神间,嘉勉撒开了他,走回马路基石上。S城的市树就是香樟,处处可见的香樟树,嘉勉站在马路基石上,手正好可以触碰一棵香樟,她摸着木头,迷信地打击周轸,“那肯定丧的不是我。”
大过节的,年关将至,车里的人应承她的赌咒,“嗯,我比你大五岁,怎么样,先死的都该是我。”
呸。嘉勉又气又冷,牙关直抖,她啐周轸,混蛋、王八蛋,你最好是个短命鬼……饶是这样说着,她摸木头的手一直没撤回头。
嘉勉是个没有“娘家”的人,她每回和周轸吵架,从没后路可以回。
她也懒得回。
最多两个人不说话,或者她去睡客房,还被周轸拦下来,要么就是夜里被他抱回头。
车子一前一后到家、进地库,再上班通勤状地一齐搭电梯上去的时候,周轸揿着开门键,迟迟不肯阖。嘉勉略站着靠里,某人再伸手格着感应门,别过脸来,目光觑着她,良久,冷幽幽地抛出一句:“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