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定期打电话给嘉勉,她告诉他们的都是很好,事实也是如此,很好,说不上来的好。
她像一件陈设,被很好地安置在这件公寓里,处处细微小心地被对待。
公寓里时常有人过来,谈事的、叙旧的,开半夜派对的。嘉勉从来不参与,关在房间里看书,偶尔练琴,那些个朋友时常逗嘉勉,让嘉勉给大家弹一曲,彼时她正在苦练钢琴。
季渔不肯,原则上来说,她是个很清醒的家长。我的孩子学乐器是了陶冶情操,是为了培养兴趣,而不是为了给你们展示观赏。
梁齐众也是她的座上宾其一。
很长时间里,嘉勉都以为他是母亲的男友。
直到那天晚上他们碰杯的契机是贺梁先生新婚,他左手无名指上确实戴着戒指。
嘉勉对梁齐众知之甚少,中间梁家因为生意合并转移到浙江好些年,她再遇他已经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了。
梁齐众一眼认出了她,而嘉勉朝他的合作伙伴解释的措辞,也是,我母亲的朋友。
梁齐众对此听之任之。
嘉勉因为他的缘故,顺利拿到实习期的第一个offer.
她却没有感谢他,生意酬酢的局面,他光明正大地和她谈话,问候她也问候她母亲。
得知季渔再婚了,梁齐众比谁都意外,意外她这是又哪里想不开了。
嘉勉无声地看着他。
梁齐众问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