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人?”经过昨日,穆遥只觉眼前这个会说话会生气的齐聿可爱无比,越发逗着他道,“下官愚钝,属实不懂,监军教我呀。”
“那些——”男人说不出口,难免气滞,“就是那些,你是尊贵人,离他们远些。”
穆遥看他眉目间满是肃然,收了玩闹之心,“是,下官遵命——”同他掩上被子,“监军睡吧。”忽一时记起,“油灯还亮着——”
男人拉住她,“由它去。”前额便抵在她心口处,“亮着也使得。”久久补一句,“……只要你在。”
穆遥摸一摸男人微凉的发,“人都来了,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齐聿动一下,“我必是要弄死丘林清的,穆遥,你把高澄给我。你不要沾这些脏事。”
“那些我不管也使得——”穆遥笑一道,“你打算如何议降?”
“丘林氏称臣纳贡。”
“国界呢?”
“就是原北境线。”
穆遥将他推开一些,同他直视,“为什么?”
齐聿望着她,“崖州和危山是王庭咽喉,即便今日丘林王划与我们乞降,北塞诸部和后继之君必定要谋划夺回——驻守危山必是西州之责,危山一线荒脊,补给困难,于西州尽是负担。穆遥,我不能叫你从此永无宁日——让丘林氏纳贡充实西州,才是上策。”
穆遥握住他的手,“胜战无一城收入囊中,你不怕后人骂你昏聩无能?”
“我已是阉人走狗,还怕后人评说?”齐聿道,“只要你好好的,我没什么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