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自入宫成为贵妃乃至皇后的日子里,和废太子褚荀见的面,仅此一次。但当时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这画中的自己,身体微微圆润,贵妃服制,贵妃妆扮,腰系蹙金花囊,怀抱狸奴回眸。
和自己当初在上阳行宫见太子的形象似乎完全吻合。
画的角落里还有四句小楷书诗:“蹙金妃子小花囊,销耗胸前结旧香。谁为君王重解得,一生遗恨系心肠。”字迹刚劲与柔美兼备。
落款:“寻”。仅一个字。
“寻”,难道就是作画人?而太子的名讳:“荀”。
赏赐是由太子亲自置办,也是太子亲自带人来府中宣旨送赏。这一切都是如此巧合。难道太子也……
魏檀玉心想,她是有必要和这位太子“再见”。
看罢她竟有些不忍将这幅画作烧了,因为画的实在太过逼真,尽管她十分不愿记起前世。
魏檀玉收了画作,起身将画作收进床下箱子的最底层。
蹙金香囊算是普遍,她顺手收在了床边的银钩上。
这晚的梦,自然就去了上阳行宫。
玉清池的温泉水舒适滋润,她身体浸在水中,双臂攀在玉清池边,面前摆的是夜光杯盛的美酒,是白玉盘盛的新鲜葡萄。她伸手拈了一颗葡萄含在嘴里,既酸且甜,又伸手去拈下一颗。
身后一阵水花响动,褚厉游过来,脸贴在她耳边问:“玉儿喜欢这里吗?”
她回头看他,眸光流转,凑到他嘴边,轻轻吐出半颗葡萄。
褚厉张嘴咬住,葡萄多汁,紫色的汁液顺着下巴流至他胸壑间,又转眼消失在温泉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