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皆七嘴八舌,愤愤不平。
“那些人并非我所派,他们的话,也俱是无稽之谈,西平伯乃朝廷所封,既受朝廷册封,便算大魏臣民,断无拿臣民邀功的道理。”赵恒冷静地解释其中的道理。
“你如何证明?”
“是啊,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几句话显然不足以让他们相信,赵恒不见慌乱,在他们情绪逐渐激动时,忽然从毛毡上站起身,肃然道:“如今吐谷浑已有异动,我再蠢笨,也不会在这时候再起争端。零昌首领,你说呢?”
此话一出,零昌的脸色顿时变沉,他身后的那十几人也渐渐噤声。吐谷浑与如今的西羌部族之间,纷争已久。
原本的西羌部族比如今要多数倍的人口,在过去的数十年中,吐谷浑屡次想吞并他们,他们被夹在几方之间,艰难求生。
若凉州真有战事爆发,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此话当真?”零昌眯了眯眼,问。
“真与不真,不久即见分晓。”
零昌沉默片刻,慢慢道:“那我便信你一次。我会约束我的部民,至于你们——牛羊换粮食,一切照旧。”
这也是赵恒要的结果,他自然同意。
谈妥之后,零昌望着他沉静清醒的样子,目光里不禁带了几分忌惮和敬佩。二十出头的年纪,担着都督与节度使之职,能临危不乱,可见并不简单,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在此做出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