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桃儿也不敢多问楚山浔的情况,表面上两个倒真像旧友一般相处。只是从唐晔的神色间,她总觉得他近来是被什么大事牵绊住了。
三日来,她细心观察守卫的情况,作出安分闲逛的样子。到第四日黄昏,摸清了守卫换班的规律,终于叫她躲开巡视,出了这方天地。
那日在刑房,她不好多说。可看雪歌的样子,必定是个记恩的。身为寨主夫人,若是能求得她的帮助,将楚山浔送出去,也未必不行的。
这处山峰屋宇连绵,兜兜转转的,她心里越发没底起来。
越过一处山门,正是背字当头,好巧不巧的,差点就正面撞上了画沉。福桃儿连忙矮着身子躲了起来,但见她行色匆匆,似是在同侍女说些什么。想着索性迷了路,许是能从她二人的言语里探听些消息,福桃儿便大着胆子跟了上去。
一路到个僻静的院落,都没怎么遇着人。
原来画沉这两日备受冷落,她无意间探听得唐晔要办的一件大事。仗着自己有了身孕,此刻听得二当家的又密会那人了,便想赶着去拿作把柄,也好参与要挟一二。
天上繁星如缎,墨色沉沉。随着前方人提灯越走越深,却怎么也没听得楚山浔的消息。福桃儿的心愈跳愈急,脚下力气也是终于有些用尽了。她当即决定不再跟着,直隐到了山路边的林子里。
不过是歇了才有一刻,隐约听得上头有刀戟的声音。
很快,一个熟悉的人影沿着山阶滚了下来,所经之处,阶上染满了血色。但见画沉一个人肚子上开了个大口子,踉跄着压着悲啼一头扎进了林子里,一起来的侍女此刻早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