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县主已经拿住了那人,鹊影又不大愿意放下这铺子。是以最后,楚山浔让廖沧留下索性暂住铺子照料,跨马带上福桃儿便朝皇城而去。
“一会儿我在宫门口等你。”福桃儿抬手拭去他眉间一滴汗珠,知道他身上有伤,皇帝不会久留的。
“你哭什么,都没有伤着要害,也不怎么疼,真的。”楚山浔拢着身前的女子,看着她眼底的湿意,莫名得有种失而复得的朦胧庆幸。
过宫门的时候,陛下传来特赦,许楚侍郎跨马入内。他一骑绝尘,却并没有依言将福桃儿放下去。
福桃儿猜着了些,眉间半是心疼半是疲累地微蹙了下,却一言不发,并没有出言询问。
圣人在文华殿议事,也就在那儿直接召见了他们。
进了文华殿,福桃儿才行礼下拜,膝间方触及了冰凉的瓷石地,就听那个天下至尊的男人开了口:“快快赐座,李太医,上前诊治。”
连福桃儿也被赐了一个座儿,遣退了文华殿议事的大臣们和问诊的太医。景泰帝声线温润,不紧不慢地同楚山浔对答了一番。末了,他好奇地含笑道:“这位便是你常与朕说的丫头?抬起头来。”
“民女见过陛下。”福桃儿立刻起身,稳着心神抬头与天颜对视。
面前的天子不过三十余年纪,一张脸除了气度稍稍矜贵些,生得就如邻家儿郎一般,是那种光风霁月的温润相貌。此刻他一双眼温和如水地看了看阶下面目无盐的女子,有一刹那的疑惑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