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萧惋又想起了温顾,接着想起了自己的婚事,若是温顾这一去,和她父亲一样死在了战场上,那她便是连自己夫君面都没见着,就成了寡妇,实在凄惨。
晚上,萧惋在床边点了盏灯,拿起母亲生前手札,翻到了她父亲出征前一晚那页。
“永平十二年十月二十,明日流风便要出征了,这一次,我心中很是不安,不知是不是因为怀着孩子的缘故。嫁给流风之前,我便知晓他身为武将,国家发生战事,他定是要率军出征,保家卫国,可是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还有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到时候流风已经到了战场上了吧,也不知道这一战要打到什么时候,等他回来,孩子说不定都长大了,会叫爹了,他注定要错过很多孩子成长的过程,待孩子出生后,我便日日将孩子的变化记录下来,等他凯旋,让他好好看看。”
可惜,他没有凯旋,这本手札的记录,也断在了她出生的前一日。
这一晚,萧惋睡得很不好,时梦时醒,梦里的她一直在跑,醒来的时候满身是汗。
最后一段梦,她梦到了温顾。
梦里,温顾在战场上厮杀,突然,一支箭朝他射过去,她想出声喊他躲开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亲眼看着温顾被利箭穿胸而过。
萧惋惊醒,从床上坐起,天已经亮了。
“郡主,可是起了?”守在外间的画扇轻轻走进内室。
“起吧。”萧惋看了看窗,又看了看画扇,从梦中抽离,哑声说。
画扇倒了一杯温水,萧惋喝了水后感觉好多了,梦里发生的事渐渐淡去,她只记得温顾在战场上出了事。
大概是昨晚睡前读了手札,被里面记载的内容影响,导致她也梦见温顾出了意外。
此时距离大婚之日还有一个月,夏天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