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爹。”萧惋这次的声音大了点。
“咣当”一声,周流风手里的酒坛掉到地上,祠堂里瞬间溢满酒气。
“你都知道了?”周流风说不上此刻的心情,多年以后想起这一夜,只觉得自己在孩子面前丢了脸。
他活了这么多年,战场上受伤没掉过眼泪,回京得知妻子离世也没掉过眼泪,此刻听见萧惋叫自己一声爹,却倏地红了眼眶。
“诶,诶,那个,酒洒了,得赶紧收拾干净,你娘可不喜欢喝酒。”周流风把酒坛扶起来,动作有些慌乱,四下看了看,搓了搓手,拿起拐杖说,“我去打些水来擦地。”说完,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父女相认的场面,小心翼翼里面还有两分滑稽。
周流风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桶水,萧惋拿了一块搭在水桶上的抹布,被周流风制止,“你去边儿上坐着,别靠门坐,风大。”
萧惋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点点头,坐到母亲牌位面前的蒲团上。
好在撒到地上的酒不多,周流风没多久就擦完了。
萧惋把手里一直拿着的手札递到周流风面前,“爹,这是娘留下来的东西,还是留给你吧。”
手札上面记的都是父母两个人的回忆,萧惋从前到后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如今她认回了父亲,理应把这个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