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她捧着脸瞧,斟酌,“你操持她的事儿,是应当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怎么那都是你亲姐姐,只是也别光顾着别人了,下月咱们的婚事,你也搁心里头,别不当回事。”
他嘴上不忘叮嘱她,又想到同她也要成亲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握握她的手,温声道:“凤冠霞帔我叫廷牧去赶制,金银项圈也都找玉匠去打磨,还有顶重要的一桩,掌印府是大行皇帝赏的宅子,平日里处理公务,事儿也多,不清闲,我想另外置办个婚宅,头前瞧中了朱雀街临水照花的府邸,明儿你同我去瞧瞧,哪里不合适的,叫覃时找泥瓦匠去修缮改建。”
她摇摇头,“明儿我没时间的,约了御清斋的老板谈铺面的事儿。”
“你要开铺子?”他狐疑着问。
“不是,”她搓搓脸,“二姐姐在家中时,曾帮阿耶做过一段时日的管家,府上的账面她都入手过,账头是好的,我琢磨着她在沈府过日子,还是自己有进项更稳妥些,便给她收了两间铺子,做些首饰胭脂水粉的买卖。二姐姐命途多舜,日子总也过得不踏实,有钱财傍身的话,就有底气。”
成吧,这丫头满心满眼里头都是她的二姐姐。近来他是越发心眼小,见不得她心里头旁人倒比他还重要。
覃时打水来,搁外头敲门,“掌印,属下送温水来了。”
他说送进来罢。
覃时端着铜盆进来,拧了帕子递给他,禀道:“主子,廷牧公公说话就到,先遣了小黄门来通话,说是官家找您。”
他接过帕子擦擦手,嗯一声。
官家这时候叫他进宫,指定是因着早朝时候大殿上那些谏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