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苏桐没在让她,自己哭去吧,哭死了了事,苏宝田也对她的闹腾不理不问,起初几个孩子还每日里到她面前去探望,时间长了,她总是寻死觅活的哭,也没人在去了。她一个人在堂屋里,每天早晨醒来就是哭,晚上睡觉还是哭,哭的嗓子都哑了,郎中来了给她治好了病,她接着哭。
本来,苏桐还指望着周芸娘照料苏宝田和苏弘文、苏弘武的饮食起居呢,这下可好,惹到了一个哭带王。郎中来了几次,也劝了她几回,说在这么哭下去,眼睛怕都要哭瞎了,还是收敛一些,家里儿子闺女都孝顺,夫君性子又好,又有田地宅院,这么好的富贵日子不知道享福,做什么跟自己过不去。
无奈,周芸娘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一门心思的想着是自己没有娘家人撑腰,苏家父女欺她,她生养的儿子闺女都和她不亲,唯一的和她亲的小八还被苏桐强硬的抱走了。她活着也没什么指望,不如死了干净。
苏桐见苏宝田问她娘的事情,脸上的担忧神色很重,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说:“爹,娘那里还是老样子,她若是想不开,别人能有什么办法。”说完,看了一眼她爹的脸色,小心谨慎地试着说:“不如,将那三百两银子给她吧!娘穷怕了,银子就是她的命,她估计也是怕我给胡乱花费了。”
这话说的苏桐自己都言不由衷,周芸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苏宝田比谁都清楚,毕竟夫妻十几年了,苦难日子一起熬过来的,她在他最难的时候,选择嫁个他这个瘸子,他不能现在日在好了,就让她就这么走了。但若是选了她,闺女就得受委屈,搞不好,整个苏家都没命。
苏宝田摇了摇头,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神色落寞地说:“不用了,你娘想不开就随她去吧!”
“那爹,没什么事,我出去了,你的药也熬好了,待会我让柴宽给你端过来。”
苏桐说着,没在理会他,转身撩起帘子走了出去,对这对便宜爹娘,她已经是仁至义尽,周芸娘若是存心寻死,她也没有办法了,她还要活着,苏家的那几个小的还要活着不是。好不容苏宝田这个爹振作起来了,苏家的日子虽然难,但好在有希望在,周芸娘自己非得要作死,那就死去吧!她不管了。
走出苏宝田的书房,苏桐本想直接去前院,路过正房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往里拐了个弯,走了进去。
周芸娘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两眼呆怔地望着屋顶,苏桐进来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由于天天关着门窗不透气,空气不流通,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样的环境里好人也能给憋抑郁了,更别说周芸娘这样情绪低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