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被她噎了一下。
叶葶只要不上心,那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天聊死。她本来是打算低调地坐着,一路沉默的,但九皇子一凑上来非要跟她说话,她就低调不了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九皇子本性就不是话少沉默的,平时在宫里他没几个能说话的人,又不能随意出宫,寂寞得很。
现在好不容易碰到熟悉的,他就憋不住了,一开口就有说不完的话。
叶葶打算当个透明人,但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内心就有一点惆怅。
不过她惆怅就只是那么一会儿而已,因为她又转念想了想,她都跟着太子来这里了,留意太子座席的人都看到了,再低调似乎也没什么用,索性就不管了。
九皇子跟她说宫里的事,特别是说到苏成滨,他就气得不行,愤然道:“要不是因为他是苏家的人,我肯定要让父皇治他的罪!把他流放千里都不为过!”
叶葶听着,心里凉凉地说道:那可不吗?苏成滨要不是姓苏,办的这么蠢又毒的破事,早就没命了。
但她听完后,还是轻声地开口提醒了一句,“这里人多口杂,九皇子慎言啊。”
九皇子也是知道分寸的,只是一时气急,他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就没有再说了。没一会儿就有个太监来了,小声提醒九皇子该回座席服药了。
可能一直以来平安无事的九皇子因为突然急病一场,伤了身子还没彻底调理过来,所以现在的他气色看起来比从前是要差一点。
叶葶想着,心里就想到了别的,九皇子病了一场就这样了,中毒还不算深,那太子殿下当时又是什么情况呢?
他当年所遭遇的肯定是危险多了。突然被卷入谋逆阴谋里,被宣帝猜忌,中毒昏迷生死未知,一连串的事全落在他身上,何止是没了半条命?
太子一直以来病恹恹的,在锦绣堆里了无生趣地熬着,人前依旧是温雅柔和的君子,但也不见得他真的开怀过。
而如今太子人好好地静养着,这恐怕已经是很难得的结果了。
一想到这里,叶葶的心就轻轻地揪了一下,不忍心再继续想了。
大概是她心有所想,来不及掩饰的目光太过直白,让所想之人感应到了。
坐在侧前方的萧知珩忽然转了头,看向叶葶,两人的目光对上了。
叶葶一愣。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偷看被抓了个正着的心虚感。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移开视线,像是跟什么暗自较劲,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
萧知珩就笑了,便出言逗她,道:“怎么?是想坐到孤这里来吗?”
叶葶当然没有这么想,当即摇头。
萧知珩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一脸遗憾地盯着孤看什么?”
叶葶:“……”
殿下你怎么感觉的?那能叫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