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则听了之后笑笑:“你能明白就好,我给你说这个也不是吓唬你,若你能留在京中,有老师的朋友和我帮扶着你,总比在外好很多。”

方弛远听了感觉心里暖暖的,又行了一礼道:“多谢师兄提醒。”

仝歌看两人说的差不多了,就用勺子盛了汤,推到方弛远面前说:“喝点汤,我让厨房炖的黑鱼,还留了一份在厨房,一会等伯父醒了,就给他送去。”

“谢谢嫂子。”方弛远笑着道谢一声。

会试放榜前半个月,有了楚正则的话,方弛远也不想着去外面探听这一次会试有哪些能人异士了,只是老老实实在家里研究历代殿试的考题。

只是他不外出,在外人看来却更显的深藏不露,他本就是泷兴的解元,又是过目不忘的神童,年龄小,名气大,他不露面,在外面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短短几日就有数个文会邀请他前去参加,不过请帖送到楚宅,一应事情都是仝歌在处理。仝歌得了楚正则的提醒,又去问了方弛远自己的想法,除了几次比较大型的文人聚会,其他的都拒了,方弛远在半个月内竟真的没出去过几次。

“石头。”这天方弛远又看了一届殿试前五名和后五名的答卷,有些疲惫的唤了石头一声。

现在他看答卷,除了关注前几名可圈可点的地方,对后几名为什么答题失利也认真的看了看,毕竟一层层的筛选下来,能到达殿试这个层次的,学识文笔都不差,但是要分出个高低上下来,要看的就是策问的立论点了,能不能看出来你的观点,能不能符合皇帝的利益才是皇上想看到的。

“哎。”石头应了一声,他现在被楚正则派给方弛远做小僮,一天到晚就只在方弛远这边守着,“少爷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想问问老爷那边怎么样了?”方弛远揉了揉眉心,强行记下了太多东西,即使他能过目不忘,如今也有些吃不消了。

“老爷被阿强扶着去小花园了,早上辰时才醒的,已经去了一个时辰了。”

“他愿意呆就呆着吧,记得让阿强看好他,什么时候都不要让他一个人。”

“您放心吧。”石头答了方弛远一声,“阿强做事很小心,肯定能把老爷照顾好了。”

听了石头的话,方弛远也就放下了心,离会试放榜也就明后两天的事了,时间越到眼跟前方弛远反而越不着急起来,就像先前楚正则说的,好赖他都能在榜上,就算他最后名次不高,但是既然都已经成了定局,他不如好好准备殿试了。

参加殿试大多是三四十岁的人,他们的见识阅历以及对人心的把握往往不是方弛远这个年龄段的人所能匹敌的,所以写出来的文章也会让方弛远考虑良久才能体会到作者立意的深邃,所以有时候一天也看不了几篇文章。

傍晚,楚正则从翰林院回来就直接走到了方弛远所在的小竹楼,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在竹椅上做好,笑了两下说:“弛远你忙着看文也不愿意搭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