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仝忠抚着胡须笑笑,今天是他最近和李云长下棋最爽快的一次,看着老友连连出错,他又开口笑道:“你今天心可不静?为了弛远?”

李云长撇撇嘴,呵呵笑了两声:“赢了就是赢了,我愿赌服输,你喝吧。”

仝忠也跟着笑:“看样子,今天我是来值了。”他边说边拿起边上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李云长看着被扣掉的大半棋子,听着仝忠的话,“不下了。”他气哼哼的把棋子扔回棋盒里,他已经连输好几把了,因为心里有事,他的思绪始终不能专注在棋盘上,现在更是连怎么输的都没弄明白了。

“一把年纪了还耍小孩脾气。”

仝忠笑呵呵的把黑白子分开分拣完,盘腿坐在床上:“可是想弛远那小子呢?”

李云长给了仝忠一个明知故问的白眼。

“你那小徒弟昨天才刚来,自己一家子的事要处理,怎么着也要明天才能来吧?不就是考上了个探花吗,你看把你急的?”

“我徒弟我当然着急想见见,又不像你那么清闲。”李云长又白了仝忠一眼,“你今天为什么来我家我还不清楚?赢了两盘棋你看把你得瑟的!”

李云长在这边说,仝忠在那边默默偷笑,如今他年纪也大了,浅草书社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在管,现在他每天就是找几位老朋友说说话下下棋,日子过的也舒坦,昨天他听说方弛远回来了,今天也是想借机会来看一眼。

日头渐渐升高,转眼就要到正午了,李云长看着仝忠敲了敲桌子,“我家里要吃饭了,你还不走?”

“这都正午了,你让我回家?不吃饭我可不走!”仝忠一脸赖皮的窝在床上不愿意动,赖皮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也是亏得仝忠的两个儿子都不在这,不然准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李云长对着仝忠一瞪眼,半真半假的对他喊到:“你给我出去!”

门口的方弛远刚刚踏入一只脚,听到李云长的喊话就大喊冤枉的说:“师傅,你说小徒做错了什么,这次刚进门你就赶人家出去?”

“弛远回来了?”李云长一听声音,慌忙下了床,他刚站起来,方弛远也进了屋子。

“师傅您快坐好。”方弛远对着李云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上前扶着李云长在床上重新坐好,被李云长抓住的手就再也没有松开。

“啥时候来的?没吃饭呢吧!”

“还没吃,想师傅了就来了。”

“好好好。”李云长听后咧着嘴开始笑了起来,“在上京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