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因为制度不完善,蛇鼠一窝的现象也是常有的。”方弛远也看向了彭泽正在看的一面账务报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名利面前,多纯粹的求学之心也会因为名利而变得不值一提。”

闻言,彭泽侧头瞥了一眼方弛远,“你也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方弛远笑笑在桌子上又翻了翻,在最下面抽出一本算贤堂总则翻开之后递给彭泽看:“我一开始看见这个制度的时候就知道有问题,所以不是建议你每年账务都转由稽勋司审核了吗?另外我本身就担任运检使,每年是有三次外出视察监管机会的,怎么?”方弛远皱了皱眉,对着彭泽问:“你都没看?”

“看了看了。”彭泽对着方弛远尴尬的笑了笑:“可能是看漏了这一条吧……”

“好吧。”方弛远半信半疑的收回眼神,外面有小厮敲门道:“老爷,外面林夕道林大人说有事求见,您要见见吗?”

彭泽转头看了看方弛远,方弛远无所谓的道:“我暂时回避就是了,你想见就见吧。”

“暂时回避也好,就先去后面的小卧室坐坐吧。”

“嗯。”方弛远点了点头,应声就站起身去了书房后的小卧室之中。

彭泽看着离开后的方弛远不由笑道:“我因为和林家老辈有些交情,不能太拂了林夕道的面子才见他的,又因为你们俩有些间隙怕你尴尬才想让你避开一会的,没有别的意思。”

听了彭泽的话,方弛远在书架后的小卧室里笑笑不甚在意,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偷听的打算,就拿起书桌边彭泽做的随笔看了起来。

外面,林夕道敲了门走了进来,看到彭泽就上前行了一礼道:“彭大人许久不见,气色倒是憔悴了一些。”

彭泽笑笑,心想自己这段时间为着算贤堂的事寝食难安,气色怎么可能会好。面上却带着笑的对林夕道说:“近日临近年关,应酬多了一些。”

“大人为公操劳,也要多休息才是啊!”

彭泽听后又笑了笑,开门见山的对林夕道说:“今日春节,你不在家中陪着一家老小,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

林夕道还在站着,彭泽看了就又对他挥挥手说:“现在也不是在谈论公事,你随便一些就好,坐下说吧。”

“谢大人!”林夕道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今日林某到此,是因为这段时间多承蒙大人的照顾,所以给大人送了些年礼。前两天林某来过,不过大人府里的下人说大人正在见客,所以我也就没有打扰,拖到了今天才来还请大人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