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慌忙想捂那张会吐出危险话语的嘴,偏偏双方嘴唇贴合,插不进一只手,唇上细微湿滑的痒又让他脑内一空,恍惚间居然真低头吻下去,死死堵住如愿还想说话的嘴唇。
过后的纠缠就顺理成章,不知是他先主动探出舌尖,还是如愿先舔过他的齿列,原本的嘴唇厮磨渐渐变成真正的吻,久别重逢的情人紧紧相拥,在对方的呼吸间探求。
分开时双方都微喘着,如愿红着脸,盯着玄明眨了几下眼睛,忽然伸手在他脸上揪了一把。
玄明毫无防备,吃痛地一皱眉,刚想问如愿怎么了,就看见女孩转而摸着他被揪红的脸颊,喃喃:“不是做梦……”
“不是。一直都不是。”玄明哭笑不得,看着如愿失神的模样,又心疼起来,抚上她的手背,“抱歉,之前……”
“没关系,不重要了。这样就好。”如愿以为他是为之前的冷淡道歉,朝他露出笑容,“我现在想的是别的事。好像有人要逼我成婚,但是,如果我和你……”她的手缓缓下移,直到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人却凑得更近,在他耳边低声,“……先有了夫妻之实,应该就能逃脱了吧?”
玄明被她话中的暗示激得浑身一僵,把脑内冒出的种种想法压下去,同时沉下声音:“不可以……不行。”
“我也没有说要在这里。”本就是一时冲动,细想起来如愿也不好意思,含糊地给了另一条路,“那就只能赶紧和我成婚了,不然我就真要被抓去摄政王府了!”
“……什么?”
“摄政王、豫王,是姓独孤的!”如愿想想都觉得浑身发毛,“我才不要嫁给他,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不能嫁给皇家的人,他出身皇室,肯定要开枝散叶,我才不想一辈子囿于后院,就只给男人生孩子。当然,或许还等不到我有个孩子可生,他就看上别的女人。侧室自然要为自己生的孩子打算,我既打不过侧室,又没有孩子可以和侧室生的孩子对打,到最后肯定惨淡收场,说不定被得宠的侧室克扣粮炭,大冬天的吃不饱穿不暖……”
她迅速进入清平斋写手创作状态,越想越难过,眨着眼睛,居然真掉了几滴眼泪,“我又冷又饿,好不容易能进摄政王的屋子,他抱着千娇百媚的侧室让我快滚,最后我就冻死了,连我阿娘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不,不会。”玄明听得一阵阵地头晕,“你这么想,未免……不,这么讨厌他吗?”
“是啊!”放在平常,如愿可能会老实说并不讨厌,但她现在是求着玄明赶紧点头,当然怎么夸张怎么说,甚至撩起袖子给他看,“你看,之前他抓我,放我的血,有些地方还没长全……”
她试图昧着良心塑造一个欺男霸女的摄政王形象,还没开始艺术加工,声音突然中断,覆盖其上的是静室外铁甲摩擦的声音。
“金吾卫。看来真是要抓我了。”如愿扫过竹帘外的幢幢人影,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