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还瞥了眼刚在掌柜的那儿交了手抄本,拿了工钱的某个书生。
一旁的孙氏也一脸“绝壁有内幕”的表情对着掌柜的虎视眈眈。
掌柜的心想,这可真是越发像找茬的了!
没劳掌柜的出动,被按头有内幕的“人家”坐不住站了出来。
他没急着辩解,而是低头看了桌案上两张纸,想着好好找找问题。
结果,刚一低头看到两张纸上那四个字他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哪里用他费心挑刺?他都怀疑这几人是故意来给人逗乐子的。
真是绝了,一共四个字,时宗的那两个不妨说,笔都拿不稳,还撒了墨水上去,那字写得更不用说,跟“蚓”爬出来的一样……
再说旁边那两字,更厉害,“荼蘼”能写成“茶蘼”,拿出来显摆的字你都能写错,就这水平,你敢说要做抄书这工作?
谁给的勇气?
被按头内幕的“人家”底气足足的,一声吆喝,把店里看书的、写字的、挑书的全都吆喝了过来。
把事情一说,把桌上的字一亮,都不用他多说,店里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一句就把四人给喷地恨不得钻进墙角不出来……
*
锦欢可不知道讨人厌的两嫂子勇气那么大,真就去了镇上书肆找不自在去了。要知道,她只怕能笑出声来!
她这会儿在院子里帮婆婆择菜,婆媳两个正说着话呢,门口传来动静。
时母抬头看看天,心里想着该是老头子回来了吧。
果不其然,门外站着的正是归家的时父,还不只他一个,他旁边还跟着常给时迁看病的大夫。
锦欢愣了一下,就看婆婆。
时母是早跟时父商量好的,自然一点不意外,有条不紊地指挥她:
“三儿媳妇,快去给周大夫倒碗水来。”
锦欢怔楞着,听婆婆吩咐赶紧去灶上倒水。
周大夫跟着时父熟门熟路到屋里,时父在门口就高声喊着时迁别瞎忙活了,赶紧过来叫大夫瞧瞧。
从小到大,这样的场景不知道来了多少回!时迁无奈搁下笔,略微捋起袖子,露出细白手腕。
这个时候,锦欢也端水进来了,她将碗放在桌上,挨着婆婆围在一旁,屏气凝神。
她这会儿心里乱糟糟的,时迁身体有改善但肯定是没全好,也不知道大夫把脉能把出多少内容来?
若是发觉时迁身体有异问起又该怎么说?
她没料到这会儿大夫会上门,一点儿准备没有,心里紧张、双手紧紧攥着。
周大夫三指紧贴时迁腕上,老神在在。
时迁这身体一向都是他看的,大概情况也都了解,所以,他表现地异常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