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走来走去,“这样,我记得好像十一娘十三娘这几个也没定亲,我派人去他们家问问,若是都愿意,咱们就阖族准备起来。”
顾充简直要被他给惊呆了,这人是光自己一个人嫌不够,还打算拉着苏家所有人一起?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苏卓序已经匆匆出了门,派人去住在附近的族人家中询问。他现在算盘打得啪啪响,只要苏家全族一起上,再操练个小半年,等明年这个时候,根本就没几个对手嘛。
在家中歇了一段时日,苏卓序终于走马上任,开始去官署里头工作。上午,他照旧在政事堂办公,却见到宗祁被人引着进来。
他是来传官家的话的,见到政事堂里人多,还留下来聊了几句。
“姑父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宗祁望着苏卓序,温声问他。
苏卓序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笑得太过于明显,连宗祁都能发现端倪,“没什么,这国朝风调雨顺,家中也无甚大事,自然高兴。”他又想起一件事,忙道:“对了,再过三个多月,是小女出嫁的日子,诸位若是得空,还请过来喝杯喜酒。”
魏国公的长女出嫁,众人自然是要给面子去瞧一瞧的,便都急忙应下。也有和宋家素有来往的,两家的帖子都接了,便打算两家都派人去。
离开政事堂前,宗祁又看了苏卓序一眼,若有所思的捻了捻指尖。他这笑,分明是解决了一个心头大事的笑。
“姑父,我最近刚得前朝窦立贤的一幅《西山斫琴图》,其中有些许不懂的地方,可否到时拿来给姑父瞧一眼?”宗祁面上带着无尽的笑意,望向旁边端坐起草公文的人。
前朝窦立贤的画......
苏卓序起草公文的动作慢了下来,握笔的手也顿住,敛住笑,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宗祁。
宗祁笑意不改,“祁观摩窦立贤的画较少,尤其是这幅《西山斫琴图》,似乎少有面世的时候。”
苏卓序将湖笔抛掷在一旁,轻笑了一下。这幅《西山斫琴图》当然少有面世的时候了,因为它本来就是窦立贤送给苏家的东西,刚绘完不久,就到了苏家的府库中去了。
后来前朝有君王久闻窦立贤画人物之名,想要观摩一二,苏家顺势将这幅画献给了皇帝。
战乱以后,前朝倾覆,宫中库房里许多东西也被抢的抢烧的烧,不知所踪,这幅《西山斫琴图》也失去了踪迹。如今市面上所有的西山斫琴图,都是以苏家的几幅摹本为蓝本所画。
苏卓序也看过自家老祖宗临的摹本,听宗祁这么一说,便对这真迹起了几分兴趣,“好啊,我明日下午不用值班,你若是也有空,过来玩玩。”
宗祁点点头:“我也不知是否是真迹,到时还要请姑父帮忙,鉴定一二。”
“可以。”苏卓序点了点头,若说仿的最像的,那肯定是他家几幅,外面的那些仿得再好,也是从他家流传出去的,稍微仔细看一看,就能发现不对的地方。
宗祁似乎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急忙躬身一叉手:“既如此,那祁先在此多谢姑父,明日下午,祁便带着那幅画来拜访姑父。”
“郎君。”刚一出来,李文便迎上前,犹豫道:“我近来让人跟着苏相公,发现他最近和苏家族人联系很紧密,那日我听苏家人提了一句,似乎是在说明年春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