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怿淡淡:“开国郡公家的贺三郎,光禄大夫家的小郎君,还是去年重阳在相国寺竹林里,跟你合奏过一曲《凤求凰》的宁小公子?”
“……”
容央瞪大眼睛,盯着褚怿那双深深黑眸,恼羞成怒道:“那都是曾经属意过我的公子,我怎么可能引荐给蕙蕙!”
把喜欢过自己的郎君介绍给小姐妹算个什么事?
这简直是在贬低她的人格!
容央气咻咻。
褚怿也气咻咻,偏生还得忍着。
于是扯唇笑,不应了。
容央气完后,后知后觉,眼睛蓦地晶亮起来,挨上前戳褚怿胸口:“你原来是吃醋了啊,你怎么又……”
容央对上他眼神,乖乖噤声。
心里面却窃喜得打鼓。
让你那个小青梅隔三差五地来膈应我,哼,这下可快活了?
褚怿把她的窃喜尽收眼底,拿开她那只嚣张的小手,慢声:“照你这五六只手的数,我只怕是吃不过来的。”
容央笑嘻嘻:“那有何妨?一天一个,一月一个,再不济一年一个,这辈子总是能吃完的。”
褚怿:“……”
深巷走尽,墙外一束暮光打来,褚怿双眼愈被反衬得幽黑无底。
容央讪讪住嘴,心知一时得意之下,也是略有些失言了,于是抱住他胳膊,小声哄:“你真吃醋啦?”
褚怿看着她,蓦地把眼转开:“给你三位数小郎君,你敢碰么?”
容央一愣,这是个什么问题?
还有,不是她在问他吃没吃醋么?怎么话锋一转,就把问题转到她这儿来了?
容央不及回神,褚怿又道:“碰吗?”
寥寥俩字,愈给人千钧之感。
容央弱弱道:“不碰啊……”
小郎君再多,也不及他英武无双,碰来干嘛?
褚怿终于回头,勾唇笑:“那就是了。”
容央一震,霍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问给她三位数的小郎君她敢不敢碰,她答不碰,那就是说她没胆量真去外面沾花惹草,是以他根本不必费心去吃味吃醋嘛。
容央心里火起,很不满意他这一招乾坤大转,忿然挪去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