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见她眼中显出疑惑,叹着气道:“晚辈不应言长辈之过,但我说句不敬的话,你外祖母那个人还真是越老越糊涂。”
沈玉容害洪姐姐的事,竟然是外祖母教的。
裴元惜对林氏的印象停留在及笄礼那一天,那个外祖母给她的感觉有些优柔寡断,性子瞧着也有些软。
外祖母如果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哪里会有向姨娘的活路,也就更不可能有人借着向姨娘名头弄出那么多的事来。
顾氏道:“换成以前我也想不到你外祖母会变成这样,自从你的事一出她深受打击大病一场,人也糊涂了性子也变得了许多。动不动就骂人,颠三倒四成天哭闹不休。玉容年纪小,哪里经得起亲祖母的怂恿,这才…”
她小心观察着裴元惜的脸色,见对方似乎不为所动,便换一个口风。“不管是谁教她的,她实实在在是做了错事,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我曾有意上将军府赔罪,无奈将军府那边不搭理我。”
裴元惜大概明白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无非是自己在间做个和事佬。“这样的事情,我不便掺和其中。”
“哪能让你再费心,你已经帮我们太多,舅母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顾氏立马道,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外甥女果然冷情。不过好在是个拎得清的,便是冷些也无妨。
她出侯府后没多久,便追上昌其侯。
昌其侯今天看了一出大戏,苦于无人分享。看到她追上来,似乎找到可以说话的人。白净有须的脸兴奋莫名,短须微翘着。
“啧啧,还真看不出来裴侯爷府上这么乱的。你不是总拿我和他比说他如何如何能干,今日见识到了吧。”
她没好气,实在是看上不丈夫这等幸灾乐祸的模样,“人说娶妻娶贤,妻贤夫祸少。你还有脸笑得出来!”
昌其侯笑容僵在脸上,很是不悦。
“当年裴侯爷少年侯爷引得多少世家贵女倾心,如果他没有娶你妹妹哪里会有今天的事。亏得你还有脸笑,我若是你应该感到羞愧。是你们沈家的姑娘立不起来,教出那么个糟心的玩意儿,差点害了你自己的亲生儿子。”
昌其侯她这一通说,脸色更是难看。“我不同你说,妇人之见。”
她在他背后啐一口,这个男人还真是半点指望不上。好在她儿子才情出众,大女儿聪明能干,就是小女儿…
匆匆赶回侯府后的第一件事情,她就是去看自己的小女儿。沈玉容尚在禁足中,人也瘦了许多。或许是上次真吓破了胆,瞧着蔫蔫的一脸呆滞。
她心下一痛,狠着心肠,将今天的事情一一道来。
沈玉容麻木地听着,听到裴元惜的名字时情绪激动,“母亲,就是她害的我,你为什么让我以后在她面前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