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松鹤堂再闹,也是有限。你由着去,何必守在这里?”江老太太又舍不得死,唯有一哭二闹而已。
许氏叹道,“哪怕传不到外头去,叫下人们看着,也是不像。”
“成了,如今闹不下去了,你安心歇着去。阿凊,跟我走。”
薛凊不明所以,连着说了两次,让他跟着走,二叔是要去寻三叔说话?
应了一声,吩咐丫鬟们好生服侍着许氏回去,薛凊亲手挑起了琉璃盏,同靖安侯去了三房。
…………
却说桑榆别院里,阿福一夜睡得香甜。梦里,有个黑衣少年手持长剑,雪亮的剑光如秋莲一般。她拍着手喊好,剑光一闪,已经递到了眼前……
剑身之上,一瓣粉色桃花静静地躺着。
“姑娘,姑娘,该起来了。”声音有些陌生。
这次来桑榆别院,除了拒霜外,侯府的丫鬟都并没有带来。
叫了阿福起床的,是安国大长公主身边的侍女。
阿福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深粉色的纱帐外,天色已经大亮了。
“哎呀!”阿福立刻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穿鞋,“晚了晚了!”
她昨儿与秦斐说得妥妥的,要早早起来去看他练功呀。
“姑娘,慢点。”侍女浅笑盈盈,温柔极了,“豫王爷先前来过了,知道姑娘还未醒来,不许奴婢叫姑娘呢。王爷说,什么时候姑娘醒来,他都在后边松涛苑里。”
说着,将安国大长公主准备好的衣裳给阿福换上,又有人端了水进来服侍着阿福洗漱了。
“姑娘想梳个什么头?”侍女看着菱花镜中阿福那张雪白的小脸,含笑问道,“殿下为姑娘预备了许多时新的钗环,梳个双丫好不好?”
阿福还小,平常多是两个包包头。
可爱,不过戴不得多少的发饰。
阿福一眼看见了菱花镜前的妆匣子里,有一条金丝串起来的粉色珍珠,珠子不大,但个头儿匀称,圆润光泽,看着简单柔和,合了她的眼。
“我还要和表哥出去钓鱼捉虾呢,姐姐给我梳个大辫子,把这个串子编进去。”
侍女接过了串子想了一下,按照阿福说的,果然为她束起了一条辫子垂在脑后,几颗粉珠巧妙地嵌进了发丝当中。
还没等侍女拿起另一面小镜子给她照一下,阿福已经跳下椅子,往松涛苑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