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过故意让人在他面前透露过女儿对他有意,他便会偷偷开始筹谋立女儿为后的办法,自己冬日受了风寒未去参加早朝,他便会拖着病体不顾严寒的看望自己。
原本自己可能也会有个这么听话的儿子的,只是那个人终究不会是他。
想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掐灭心中的那一丝微不足道的良知,谢让轻轻的点头。
高衍却笑了,无力又苍白的笑了,看着碗中的热气一点一慢慢消散,眼眶被雾气渐渐模糊,忽然体内一阵难以压制的不平气息冲上喉间,他急促的就咳了起来,无比剧烈又不受控制。
咳的五脏肺腑都在发疼,却还是根本停不下来,他手中的那碗黑黢黢的药汁早已悉数撒落在他的床被之上,又迅速浸入棉絮之中,碗倒在床沿出差点就要跌落在地上。
高衍难受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刚才还苍白如纸的脸上此刻涨的连脖子都通红了。
边上的谢让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任由他在床上痛苦挣扎。
直到他咳到后面猛然喷出一大口猩红的鲜血,床沿地上都洒上了血迹,床上的人随着那口鲜血的洒出,好似也失了最后那一线的生机,趴在枕头上气若游丝。
殿内的烛火的无声的摇曳着,谢让缓缓起身离去。
才走不过两三步,后面传出微不可闻的细弱声音。
“老师···是···您对吗?”短短的几个字,高衍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儿力气,无比的艰难的问出自己之前一直不敢问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