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酒真好喝,就是有点辣,你那么喜欢喝酒,以后我都陪你喝好不好?你不要去找那些武官了,我其实不是不喜欢你喝酒,我只是不喜欢你跟他们喝,你,你都不跟我喝。”
说着,沈悸北突然觉得有一些委屈。
他吸了下鼻子,将身上的白衣敞开来,一阵风吹过来,衣裳轻薄的料子都被吹起来,屋上的人也没有束发,墨黑的头发掺插了几缕白发,可是,屋顶上坐着的人明明,也正值风华。
屋顶上的人又喝了一口酒,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手还微微抖着,可再也没有人,会在这时候为他轻拍后背了。
想起她往日对自己存的那分温柔,沈悸北更是难受,只觉得心痛到无法自已,朝着天空轻轻的喊,“怎么,还不来呢,娓安,你为什么还不来带我走,我在这里,好孤单,好无趣,我好想你啊,娓安,你不要我了吗?”
他轻轻呢喃,丹凤眼里闪着光,手虚无的抓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无声笑起来。
“是了,你肯定不要我了,在出征之前,你就想和离的。”
沈悸北低下眼眸,又对着空气自说自话起来。
他说,他早就不喜欢华阳长公主了,他说他已经后悔了,他说,他撑不下去了。
沈悸北啊,是沈家三房的命根子,所有人都劝他再娶,他却一点都没听。
每月都要去清河王府,拜见自己从前从不理会的清河王,与清河王妃。
一开始,人家连门都不让他进去,清河王膝下的三个儿子总是恐吓沈悸北,再来就打死他。
可是沈悸北风雨无阻,甚至在听了那话后隐隐有些兴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什么,或许是,真的太想见她了吧,就连血液都仿佛在轻轻的诱哄,打死我吧,打死我我就能见到她了。
后来,他没有被打,也没有再被拒之门外,清河王迎了他进去,他却看见了那正直立立站着,拿着一把大刀擦拭的飒爽女子。
瞳孔几乎是一瞬间收缩,无措的看向清河王。
华阳长公主,与安定郡主关系甚好,是他从前,所爱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