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虽是并不刻意,许纾华却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必了,药浴期间更需要人在旁守着,我便在此看护陛下吧。”
有些话说多了也是自讨没趣,点到为止才是最佳。
沈以昭明白刚刚是自己逾矩了,忙垂下眼后退一步,“既如此,那微臣便在外面候着,待药浴结束再进来。”
“有劳少将军。”
眼看着那人跟李卯一起出了门,她的心中才松了口气。
之前那一战听闻宁王为救傅冉而死,也算是弥补了他之前那些荒谬的错误。
而太后与芸梅随时都受了傅禹的匕首,但所幸都留下了条命来,这会儿正在行宫的历辛殿里被软禁。
两人都只是吊着一口气罢了,半死不活,倒也不足为惧。只是日后要如何处置还要看傅冉的想法。
浓郁的草药味将整间屋子填满,许纾华垂眼搅动着浴桶里的药汁,时不时地洒在那人的肩上。
“这一世无上一世相较着如何?大抵是比上一世苦,你才这么不愿意醒来吧。”
“明明是为了带我出来过生辰,却又出了这么几遭人命……”她无奈地笑了一下,“我果然不该对你抱有任何期望,也不该对自己的未来抱有期望。”
药浴桶内不断有热气向上蒸腾,将两人用一层氤氲的水雾隔开,瞧着忽远又忽近。
许纾华又撩了些水在那人的肩上,“至亲之人接连为自己丧命的痛苦,我想你也尝到了吧。这便是我上辈子所经历的一切,又或许比这一切还要令人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