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苼说完, 自己就笑了。
“小时候,真是任性妄为。”
“是啊。”池温也感叹了起来。
他当年送归苼回到白云观之后,就赶忙下山。他虽然安排书童松柏把院子好生遮掩, 可是他不过才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郎,这点小把戏哪能瞒住池夫人的眼。池夫人治家多年, 手段自是不比旁人。要不然, 怎能压服一家上上下下几百号奴仆。
池温一回家, 就见松柏苦着脸站在大门口,见他来了, 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公子,大夫人请。”
池温见状,便明白事情败露,不过他昨日得了归苼的心,也是不怕,略微掩饰一下情绪,就进了自家娘亲的院子。
池夫人的院子一片安静, 因着池温彻夜未归, 她已经气急。只是这事不好张扬, 便安排了众人离开院子,只留自己心腹。
池温一进屋, 就看见池夫人在上首正襟危坐。屋内点着火盆,池温却觉得恍如寒冬腊月,连骨头缝都是冷的。
池夫人见他来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不由得让池温腿一软,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现在知道服软了,彻夜不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事?“
池夫人虽然语气平静,但是池温知道,自家娘亲,怕是已经气狠了。
“从去岁起,我便察觉你不对劲,想着孩子大了,终归是有自己的心思。年轻小儿女,知好色而慕少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日日等着你过来与我分说,知道是哪家姑娘,便上门去求,谁承想你竟然做出夜不归宿这等事情,想来,是哪个勾栏家的姑娘吧!”
池温闻言,惊诧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他万没想到,母亲竟然想到了别处。可是他这副样子落在池夫人眼中,竟是一副自己猜对了的模样,越发气恼。她忍了忍,还是把手边的茶盏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