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气,将他所言逐字逐句复述,说罢,便看到他眼底泛起一抹浅笑,渐次浸染开来。
“一言为定。”慕濯反手与她拉钩,轻声道,“阿鸢,我很期待那一天能够成真。”
略显幼稚的动作,却仿佛承载着千斤重量,两人小心翼翼,如同在进行一项缔约。
慕濯虽然没有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答案,但时缨能说出这番话,已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
无论如何,这一次,她不会再孤身登上高阁,怀着恨意一跃而下,留给他无边无际的梦魇。
这时,青榆通报:“殿下,娘娘,宣华公主在外等候,说有事询问娘娘,不知可否方便。”
“请她进来吧。”时缨道,旋即拿起床头的小圆镜,确认自己“面色苍白、神情憔悴”,放心地倚在靠枕上,反手将镜子塞到枕头下。
慕濯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和她聊,我去外面看看情况,以免有疏漏。”
说罢,他转身离开。
宣华公主进来时,刚巧与慕濯擦身而过,双方见礼,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
她对这位异母兄长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彼时她年纪尚小,依稀记得他性情外向、爽朗大方,会动作麻利地爬上树,帮她摘下挂在树梢的风筝。卫王在旁边摇头叹息,指责两人贪玩不懂规矩,他便揪了几枚小果子,准确无误地砸到卫王脑门上,然后迅速收回动作,假装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