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既然这样说,那我听话就是。”贺云樱含笑应了,又看了萧熠一眼,“也有劳兄长费心了。”
萧熠极轻地舒了一口气:“这个自然,兄长一定会为你好好留意的。”
毕竟是当着母亲的面,声音好像还是那样的温和。只是他袖中正捻着金线菩提数珠的手,却指节用力之间发白了一瞬,随即重又放松。
之后路上便无话了,霍宁玉还是有些疲倦,萧熠与贺云樱便各自沉默,让母亲安静闭目休息。
小半个时辰之后,到了孟家园林。
主人安逸侯孟煦,闲散富贵多年,为人仗义,与靖川王府关系很深,对于招待萧熠一行极其爽快:“伯曜,你难得来淮阳一回,一定要多住些日子,整个东苑你们随便用。旁边还有院子和校场给你青鳞卫的弟兄,好酒管够!”
萧熠拱手谢过,叫人将带给他的礼物都直接拉到库房,又客套几句,便送母亲与贺云樱先去东苑休息安顿,预备在淮阳略停几日。
他此时按制仍在孝期,并不上朝,时间也宽松。
孟家世代豪富,园林极其精美,东苑尤其清净雅致,贺云樱伴着霍宁玉一路过去,在葱茏树木与盛放花卉之间,也觉心旷神怡。
安逸侯本欲设晚宴招待贵客,但季青原为霍宁玉请脉之后还是建议多休息,于是只有萧熠带着几名青鳞卫亲信过去饮酒,贺云樱还是留在霍宁玉身边照应。
刚到黄昏时分,一份长长的礼单便送到了东苑。
拜帖匣子是精致的雕花黄梨,正中刻着一个篆字的“窦”。
霍宁玉叫贺云樱打开读一下,果然是窦家送来,但落款没有写窦婀娜,而是她的二叔,现任的淮阳学政窦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