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欲抬起眼,目光在他脸上梭巡良久, 根本想象不到自己死亡后, 会有人像梦中的男人一样发狂地怀念她。
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吃完早餐, 施欲想起昨晚管家弹奏的曲子, 坐在钢琴前, 试着按了几个键。
琴声断断续续, 偶尔有弹错的地方,她长长叹了口气, 头顶忽然覆上一片黑影。
一只筋骨分明的手落在黑白键上,与她合奏起来。
陆清寒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微垂眼睫,神情温淡, 帮她把这首曲子完整地弹奏完。
他俯身站在她身后, 几乎把她半圈在怀里。
施欲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我弹得不好, 献丑了。”
“天分不错。”管家收了手。
“寒叔,你怎么什么都会,从小受过精英教育?”施欲看着他,眼睛里有崇拜的光。
管家低头笑了笑:“家里父亲比较严格。”
他笑起来和往日不同,仿佛无意中卸掉了伪装,眉眼轻轻舒展,明晃晃的美色杀人,比窗外的金光都要艳丽夺目。
美男当前, 施欲近距离看着管家的脸:“你是不是……二十几岁?”
他表情微怔,凝视着眼前的奶白琴键,长时间没有说话。
年龄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仿佛是某种禁忌,施欲再次为自己的冒犯感到愧疚:“我是说,你看上去太年轻了,跟我哥似的。”
以后坚决不提寒叔的年纪,施欲暗自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