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秋菊恐惧纠结的不知所措。
墨漓自身旁的桌案上端过一杯茶,沏了沏,轻啜上一口,温度适宜,便笑着圈了百里九歌的身子,将茶递到她手里,看着她喝下。
他冷笑:“秋菊姑娘何苦不为自己打算,母妃都已经将你供出来了,你可还要维护母妃?你若不信,在下这便让你看一样东西。”
暗处的御影应声出现,将那木匣子掏出来打开。
秋菊一见木匣子里的玉佛坠,一颗心彻底凉了,这会儿什么忠诚什么抵赖都顾不得,焦急的喊嚷:“王上饶命!世子殿下饶命!奴婢也只是个下人,听主子之命行事的,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墨漓目光冰寒,冷冷道:“那就请姑娘将来龙去脉都讲清楚,倘真是身不由己,在下与父王自然会对姑娘从轻发落。”
屏风后的良妃已经面目紫白,拼命的挣扎着想要开口阻止秋菊。可嘴巴被塞得牢牢的,身子又被文鸯按住了,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般无法翻身。 秋菊如实交代:“奴婢都是奉了良妃娘娘的命令,给每日挑水进宫的长工那里塞了些碎银子,请他从外头带了点麝香回来。然后、然后奴婢买通了延年殿里的人,在绿萝花盆里埋下一块麝香,又趁着太
后娘娘沐浴的时候,把另一份麝香灌进了玉佛坠里。”
太后一脸怒色的发问:“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的蹄子,哀家待它不薄,身为哀家宫里的人,竟有胆子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秋菊说:“是、是孙嬷嬷。”
“是她?”太后吃了一惊,俨然是没想到,自己一向信赖的人居然是个见利忘义的。
太后怒道:“还不派人去将孙嬷嬷拿下,先关禁闭,等哀家腾出时间了再审问她!”
真相已然大白,但墨漓始终在意一件事情。
“秋菊姑娘,在下想知道,母妃意图谋害世孙,可是为了四弟。”
秋菊一颤,口齿不灵:“这……奴婢、奴婢说不好啊。”
“说不好?”幽月般的眸底,冷光似刃。
秋菊被吓得战战兢兢,连忙磕起头来,“世子殿下,这个奴婢真的不知道,就连小殿下他也是被良妃娘娘蒙在鼓里的。请世子殿下开恩,王上开恩,饶了奴婢吧,奴婢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啊!”
话音才落,秋菊做梦也没想到,屏风后面忽然传出一阵明显的响动声。
接着,只见良妃蹉跌的跑了出来,面目拧得都没法看,又惧怕又气道:“秋菊,你这不成器的!本宫器重你什么都让你表现,可你怎么这么简单就被骗了?真是个猪脑袋啊!”
秋菊如被石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良妃被逼急、原形毕露,百里九歌懒得多看,借着手中的茶平息心头涌动的怒火,冷冷斜了良妃和秋菊一眼,道:“还不明白吗?这下看你们还怎么串供!”
“秋菊,你……”良妃气急败坏的喘着,眼珠子不停的旋转,这会儿只在心头盘算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受到的惩罚最轻。 她流着泪跪了下去,庸懦的低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臣妾咎由自取,还好世孙最终是没事的,要真是有点闪失,臣妾这一辈子都会恨透自己,会死不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