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是准备好的熟饭,吃下去就可以填饱肚子,仅仅是消化这一道程序。

而读五经则是要从收稻谷开始,艰辛了好几倍啊。

也难怪乡试之后的正式科举考试只要求学子们选择自己所学的本经作答即可。

讲学的夫子们布置了作业,要求学子们根据给定得题目撰写文章。

毕竟时文这东西,若是长久不练习的话,会没有手感。只输入不输出可不行,科举考试最后还是要看输出的成果嘛。

夫子们还强调了,这交上来的文章他们评阅批注后还会张贴出来。这也是要学子们好好完成作业,不可敷衍。此外也是让学子们借此相互切磋学业,起到见贤思齐的作用。

四书五经的课程都被安排在每旬的前头几日,这是学子们精力最充沛的时候。

之后便是算学、律法的课程。

头一次上算学,苏晏还有些担心。

前世他的数学可谓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不论是高中的函数与方程、圆锥曲线、立体几何……还是大学数学的线性代数、概率统计,每堂课都留下了他迷茫的眼神。

数学很纯粹,不会就是不会。

苏晏回忆起了在那遥远的从前被数学摁在地上暴打的日子,头皮发麻。

在上算学课的前一天晚上,他怀揣着淡淡的忧伤辗转反侧。

第二天,他们一行人起得稍稍迟了点。

毕竟天气越来越冷,起床也愈发艰难。

谁想离开温暖的被窝啊!

“我和我的被窝,一刻都不想分离。”谢临风幽幽地说道,他们一行人逆着凉飕飕的秋风赶到课室。

夫子在他们后脚进来,关上了课室的木门,也没有对几位差点迟到的学子叮嘱什么。

所以说其实晚一点到也挺好的嘛,谢临风坐到座位上后摸了摸下巴,他好像发觉了上课踩点到的快乐。

谢临风内心蠢蠢欲动,打算在之后的课程中付诸实践。

教授他们算学的夫子,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和蔼、心宽体胖的夫子。

苏晏忍不住盯着他有些略微秃头的脑袋,暗自感慨这夫子肯定对于算学格外有研究。

他秃了,也强了。

这夫子做了自我介绍,姓傅,单名一个数。

傅夫子显然对于教学很有研究,想必也是见多了被算学逼到濒临崩溃的学子们。

他头一堂课打算从兴趣入手,先激起学子们对于算学的好奇和乐趣,让他们在之后的算学路上,不管与算学有缘无缘,也能苦中作乐,不至于过于自闭。

于是,他一开始就给每位学子发下一张稿纸。

苏晏拿到稿纸,看到上面的九宫格,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