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以为郑铎要说些什么,谁料郑铎也没有抬起话头,只是介绍了几道菜,燕州的特产名菜,让两人多吃些就开席了。
食不言寝不语,等放下了碗筷,郑铎似乎终于准备好说话,他思来想去一下午,仔细想想这半个月来的事情,越是细想,越觉察出了一些不对劲,翻了曾经的家谱典籍,百年前的祭祖大典,也与现在不同。
“大侄女先前问我,可是有人动了我那书房中的盆景,思来想去,除了我,我那贴身的管家两位也是见过的,再就是现在为我郑家准备祭祖大典的那位法师曾来过书房,还夸我那盆景养的不错。”郑铎有些苦笑着。
这是每一代都与他们郑家紧密相连的法师高人,对方若是要害他,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法师名曰三山,三山一脉,与郑家紧密相连,便是我郑家先祖攒下家财基业,也是得了三山派老祖的助力。只是三山传人不喜入世,唯有每一代定下传人之后,会来郑家拜访,并由时任的三山传人负责郑家的祭祖大典。”
郑铎不是不信,但这三山派和郑家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破裂过,若是对郑家下手,做什么手段,这又是为什么呢?
但若是说郑家对三山派的人有多熟悉?多了解?那也是真没有,据说是当年郑家老祖曾经救过三山的祖师一命,帮助三山祖师度过一命中大劫,三山祖师也给了回馈,帮助郑家赚取了第一桶金,之后便消失了,只留了一句话,‘若想郑家世代传,莫贪虚名守旧地’。
等到郑家随着大乾开国老祖打下基业,不接受簪缨功勋,留守燕州,也是按照当初的三山祖师留下的这句话来办的。
每一代的三山传人都会来到郑家一行露脸,只是知道此事的人,都是家主一脉,绝密中的绝密。
这次来到郑家负责百年祭祖大典的,就是新一任的三山传人,郑铎也是第一次见,如同自己的先祖一般,他给了这位三山法师充足的信任和几乎随意调用的资源,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事情似乎有所不同。
“你如何确认这人就是三山传人?”老吴不禁问道。这随便上来一个人,若是假冒的可怎么办?
郑铎从身上取出一件符牌,这符牌之上有令牌的花纹,有符字,只不过这些符头和花纹全是倒过来的,这符牌也只是一半,像是被人分割开来一般。
“这符牌乃是先祖所留,世世代代,三山传人手持另一半幅符牌前来现身。”
“半月前,这位三山传人就手持符牌出现在郑家门口,算着又是百年祭祖的日子,虽是一次未见,但我也未曾怀疑过,这些天他做些什么,只当是为祭祖做准备了。”
郑铎说着,在世世代代家主的口口相传之中,这些三山传人们,视金钱如粪土,衣食住行都不挑剔,几乎都是专心的修行人,有事就出现,没事就告辞,一看就和他们这些红尘中人不同,以至于这三山的法师来到郑家,不喜仆役,他们也看做寻常,不敢打扰,法师每日做了什么也不知,不敢问。
老吴问及郑家是否派了些私兵,请了些道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