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陛下因为禁酒令取消了朝歌多年的祭祀和祈雨,昔日朝歌虽然歌舞升平,酒色冲天,大王本身也酗酒厉害,可是,一旦彻底取消了酿酒,就造成了更大的危害,大王该知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也就是说,一个国家最大的事情先是祭祀,然后才是战争,其他的都是小事。可大王居然下令把祭祀这种大事彻底废黜了,如此,岂能不惹怒上苍?这场大雪,正是上苍对大王对朝歌的第一个警告啊……”
众人连连点头,他们心底其实早就这么想了,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大王什么都敢禁止,可怎么敢取消祭祀呢?
不敬鬼神,不敬上天,这还了得?
看吧,报应来得这么快,这不,大雪灾马上就来了。
这分明就是大王你一个人陷整个大商于不义啊。
比干开了头,群臣自然都如找到了罪魁祸首。
可是,帝辛无法告诉他们,小冰河时期一来,且长达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别说你取消祭祀了,就算你天天杀十万个人祭祀鬼神也无济于事——这是没用的。
这些人当然不会懂,而且觉得这分明就是“触怒上苍气数已尽”的现实版本。
他只是看看众人的反应,然后,又看着比干,淡淡地:“比干,继续说下去吧!”
比干又继续道:“大王应该下罪己诏的第二个原因就更简单了,我大商自来贤臣如云,忠臣比比皆是,而且大多数是成汤后裔,是大王的手足亲人,也是朝歌最坚定最忠诚的力量,可大王不思贤臣,却大量重用外来的奴隶,身份下贱者,比如恶来、飞廉、费仲等人,这些小人把持朝政,排除异己,只知道拍马屁,造成了大王的亲小人远贤臣,也造成了整个大商的朝纲紊乱,道德败坏,更让宗室子弟们心寒心凉……”
此言简直说出了所有大臣们的心声,大家齐声道:“就是,就是……小人当道,我们都不敢说话了……”
“小人当道,天天乱出馊主意,大大侵害我们的利益,我们还反驳不得,真是够了……”
“这些小人只知道迷惑大王,欺骗大王,其实心怀鬼胎,根本就是想扰乱我大商……”
“像恶来、飞廉这样的小人,原本就是奴隶出身,他们本来应该做一辈子奴隶,却摇身一变成了将军,荣华富贵居然还在我们之上,这岂不是大坏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