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省防讯办的马总,我是区防讯办的。”区防讯办的同志进了办公室,立刻表明了身份,免得这位看上去很年轻而且明显有些二愣子气质的驻村干部说出些不好听的话。

“这么大的雨,你们还真要来啊,佩服,佩服。”杨兵拿了包烟,准备给来人散烟。作为体制外人,对省防讯办这些机构也没有太多敬畏,笑嬉嬉的,态度随意。

头发花白的省防讯办带队组长道:“你是谁?”

“我是驻村干部,今天雨大,我在这里值班。”杨兵有些心虚地看了眼报纸和放在桌上的花生,道:“值班一个人无聊,剥点花生,看会报纸,不碍事吧。”

“没事,只要有人就好。”花白头发组长观察着桌子,又道:“那份文件是什么?”

杨兵将文件递给来人,道:“这是防讯预案,预案没有啥用,是办公室那些人拍脑袋想出来的,还抄了一部分上级文件。”

这句话来自于侯沧海的评价。杨兵本人从来没有操作过这些文件,对此并无体验,是现学现卖。

这又是一句真话,白发组长笑了起来。他坐在桌边,拿起随身带来的水杯,晚了一口水,翻阅起这份防讯预案。防讯预案出自侯沧海,中规中矩,各种要素完全符合预案要求,将青树村防讯工作现状讲得很清楚。白发组长最初对这份预案还有一种不以为意的感觉,谁知这份预案水平超过了他的预期,比起市区一级的预案都不逊色。

他将预案放在桌上,道:“这份预案谁做的?”

杨兵见白发组长没有笑容,还以为是侯沧海做的预案水平很差,出于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道:“我写的。”

“你叫什么名字,是村里干部?”白发组长脸上露出笑容,道:“你很谦虚啊,这份预案很不错。”

杨兵耍起了幽默,道:“我是侯沧海,驻村干部。水平嘛,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白发组长觉得杨兵言行不太象机关干部,又问道:“你是大学生,才毕业?”

杨兵道:“只能算是曾经读过大学,现在早就不是大学生了,出来一年多了。”

得知杨兵大学毕业只有一年多时间,用这种方式跟省检查组说话就很正常,白发组长坐在桌边,道:“谈谈你们村里的情况?”

杨兵有着自来熟的本事,住进青树村以后迅速就和包青天诸人成为了朋友,在一起喝酒,打牌,聊天,闲来无事还跟着包青天到村民家里去办事或者吃饭,今天跟着包青天将辖区内河道走了个遍,算是熟悉了情况。他叽里呱啦地讲了现场情况后,发牢骚道:“省里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整点钱维修一下河道,现在都是村里面找人维修,只能算是补锅匠,如果遇到更大的河水,靠补祸匠修的河道就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