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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是张跃武电话。这一次岳丈带过来的是好消息,一是调查组允许地面企业开工,总算打破了全面停产的禁令;二是张小兰态度有所松动,虽然还不想见面,但是已经能够理解作为企业家的难处。

张跃武是侯沧海岳父,一般情况下会对有外遇的女婿进行严厉批评。在当前特殊情况下,张跃武正在经历煤矿大部被查封、资金链断裂的人生低谷,女婿这点事情与之相比根本不算事情,更何况还是自己拖累了沧海集团。

“爸,为什么会突然允许地面企业开工?”侯沧海知道调查组中有专案组成员,一下就联想到案侦工作,猜到专案组极有可能在案子上取得突破。

“应该是黄市长做了工作,今天我还特意感谢了他。”前妻愿意借钱,这让张跃武布满阴霾的内心有了一丝阳光,情绪稍稍振作。

侯沧海对此说话充满怀疑,不过没有将怀疑说出口。

聊了一会企业上的事,张跃武将话题转回到女儿,道:“侯子,这次与姚琳的事情虽然事出有因,兰花花最终会理解。但是作为女人,理解归理解,心里肯定有很大一个疙瘩,你作为丈夫,要多作劝解,也要有耐心。”

侯沧海明白岳父意思,道:“爸,你放心。我会向兰花花负荆请罪。”

与岳父通话以后,侯沧海又给张小兰发了一条短信,没有刻意陪罪,只是讲了讲集团各方面情况。

下午五点时,姚琳出现在酒店。她坐在客厅,幽幽地道:“这两天你如坐针毡吧。”

侯沧海道:“确我觉得很愧疚,连累了你。”

姚琳眼圈红了,道:“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以后再一起时肯定会想起这一次的视频,心里有了负累,在一起不再轻松快乐。”

侯沧海坐在姚琳对面,道:“这就是命运吧。我不能太贪心,不能将所有好事都全部占完,人生总得有遗憾。”

姚琳道:“至少我们在一起时是快乐的,是吗?”

侯沧海郑重地道:“是的,我会记住在一起的时光。”

姚琳道:“不骗我?”

侯沧海道:“真心话。每个人其实都是很复杂的个体,绝对透明单纯的人不能说没有,应该极少极少。也正因为每个人都是复杂个体,才会有人上一百形形色色的说法,这是人之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