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爱东就坐在贾文艺手边,如鱼得水高谈阔论,凉菜一摆,就迫不急待开了转盘中间的白酒,招呼着田娟挨个满上。

“贾老师,我真不能喝,我喝雪碧,雪碧就好。”赵晓珂赶忙把酒盅倒扣,叫服务员换了大玻璃杯。

浦杰也连忙要了两瓶啤酒,他酒量其实不错,但对喝醉这件事有打心底的厌恶,对外通常都是宣称不沾烟酒,实在需要应付的场合,就喝点带气的敷衍一下。

其他人兴致都还不错,也没勉强,所谓饭局,就这么热火朝天开了起来。

贾文艺他们以喝为主,就偶尔动一下筷子,感觉好像拿互相吹捧的话就能当饭填饱肚子,一圈转完,浦杰可早就饥肠辘辘,把心一横大吃起来。

赵晓珂貌似松了口气,赶紧也跟着夹起了东西。

贾文艺满面红光,笑呵呵地说:“看来都饿坏了,大家吃,先吃。”

吃不两口,那边就又聊了起来,天南海北上天下地,无所不谈无所不包,扯几句抿一口,扯几句抿一口,喝着喝着,就又有志一同劝起了赵晓珂。

“各位老师,我真不能喝。我酒量特别差,一喝就倒。”赵晓珂保持着微笑喝下两口雪碧,“咱下午不还有正事呢嘛,总不好叫我一觉睡到明天去吧,万一再闹起来耍耍酒疯,那多麻烦田娟啊。”

舒爱东以前在晚报好像也开过专栏,皱着眉端起杯子,“小赵,你们报社可是能人辈出的地方啊,李哥,老沈,还有路副社长,哪个不是久经沙场考验的老行家,以前我去你们那儿吃饭,新人上桌都是半斤起跳,你就不要谦虚啦,好歹喝两杯嘛。”

赵晓珂颔首一笑,说:“舒老师那一代的人都是海量,我们小年轻自愧不如。我这一批进来的,报社老师们早就放弃让我们喝酒了,嫌我们在桌子下东倒西歪连唱带吐,丢报社的脸。”

毕竟也并不很熟,酒意盎然的一帮老爷们再试了几次无果,就把目标转到了田娟身上,那副心底期待着看到年轻姑娘醉得一塌糊涂出乖露丑的小念头暴露无遗。

田娟不比赵晓珂,推拒两声一看贾文艺有些不悦,不得不硬着头皮拿来酒盅,仰脖一口闷了下去,转眼就连细长的脖子都红到了锁骨凹窝,人也看起来有点迷瞪。

原则这种东西,就跟少女的纯洁一样,一次没了,就一去不复返再也找不回来。

一杯下肚,第二杯就只有端起来,好像里面装的不是酒,而是那泛着潮红油光闪闪的一张张脸。

她不能打他们的脸,就只有忍着恶心喝下去,一杯接一杯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