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没睡醒,先在看什么都还模糊。

“怎么,李梧桐回来了,没腻乎腻乎,”贺济悯伸手把自己眼角上的眼泪蹭干净了才转身露笑,“是不是觉得他没我骚,你不够劲儿?”

贺济悯坐起来,沙发上就空了不少地方,这个时候邢濯就朝下坐,伸手问贺济悯要烟,“有么?”

“你不是不抽么,”贺济悯虽然反问,但是还是朝自己身上摸,等手指撬开一层博纸壳子,顺道在邢濯眼前晃了晃,“可惜了,不巧,就一根。”

说完自己就点上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跟邢爷客套了,”贺济悯嘴上啧了一声,接着就蹭着了火星,“你还没说,见了李梧桐你什么感觉啊?”

“瞧他身段可以,在床上是不是——”贺济悯捏着烟就开始分析,但是话就被邢濯从中间截了。

“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个么?”邢濯身子坐得直,扭过身子对着贺济悯朝下瞧,“对者这种事儿,就没有别的心思。”

“别的心思?”贺济悯觉得今天的邢濯开始有意思了,至少愿意从嘴里往外顺长句子,就想着多套套话,就故意说,“你瞧瞧我有别心思的时候,侯方元有多能玩儿我,现在既然已经出了天坑,我又何必在找坑朝里跳呢。”

“嗯?”贺济悯说完突然转过身,对着邢濯,一手朝靠背上搭,腿就一曲一直,放、荡坐着,对邢濯说话也更放的开,用烟指着邢濯突然发笑,“你别说对着这个李梧桐你还动了别的心思。”

贺济悯说完,感觉邢濯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没有要动的迹象,那张嘴也没想现在就反驳,所以贺济悯就照着自己的理解又开始掰扯,“未尝情|欲的邢爷喜欢上了清纯可人的少年,犯了一个霸总都会犯的错,爱上了一个该死甜美的男人。”

“你别老盯着我,倒是点个头啊,”贺济悯因为嗓子里尝着烟,嘴里还说这话,没凑巧就被烟呛了一口。

就算是这样,贺济悯看着邢濯现在略带困惑的眼神就特别招乐,自己呛的不行,但是嘴里的笑还是止不住,最后朝邢濯伸手,推了推他肩膀,嘴里笑着,“你他妈说话,我他妈光自己呛着乐活像个傻子。”

贺济悯说着话,自己搭上去的那只手就被邢濯扯上了。

这个时候,贺济悯才发现,从自己刚睡那会儿,那双清透的眼睛就没从自己身上离开过。

察觉到邢濯现在略显怪异的情绪,贺济悯也不呛了,笑声也尽量收敛,最后问他,“是不是我睡|你茶间你不高兴了?”

贺济悯话刚撂下,对面的邢濯就伸手,那双裹着轻胶的掌心就盖在贺济悯捏烟的手背上。

刚睡醒的贺济悯对温度敏感,等在眼角上的熟悉的触感出现的手背上,贺济悯没忍住,从后腰一直到了后颈的脊骨上,就窜上了一痒痒。

贺济悯低头瞧着那只手把烟捏走,然后视线跟着那根着着的烟往上走,一直到了邢濯的唇。

之后就看着他张嘴,牙齿扣在自己在烟上的咬痕上。

“我就是想问问,”邢濯自说自话,把那双盖在贺济悯手背的上的掌心撤了,然后手腕翻着向上凑到自己嘴角,用牙咬着胶套的一边儿。

脱了一只手。

这是贺济悯第一次看见那双手没有被包裹着的样子。

修长变得更加立体,以及上面轻凸的血管和埋在麦色的皮肤下头的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