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青筠拿起戒尺,扫开他的手:凭你不甘心,只会在这里趁口舌之快,而阿烙不甘心,却会脚踏实地的加紧修行练功。

难道您是说只要努力练功,就能成为亲传弟子吗?宋修羽大声道,但入门试炼第一道测的就是天资,修炼能达到多高的境界,也是看天资。

所以呢?寒青筠轻蔑一笑,你比阿烙天资高吗?他乃极品火灵根,论天资,修真界这一辈中无人能比,他自然该是我的首徒。

邢烙修为多年无法进境,弟子都忘了,他的天资本是比所有人都强的。

宋修羽彻底哑了声,天资高又用功,修为却始终上不去,他无法理解其中的缘由,此刻自身难保,也无心再探究。

上课铜铃打响,授课长老一进殿室,看到这阵仗和讲坛前的寒青筠,立刻惶恐道:寒峰主,这是怎么了?

阿烙,跟我回去。寒青筠负袖对长老道,弟子们聚众侮辱同门,该如何罚,不必我多说了。

寒青筠发话,长老自然不敢怠慢,只得废了这一堂课,执着戒尺一个个罚弟子。

邢烙默然跟在寒青筠身后,没了鬼头刀,两人也不飞跃,一步一步踩着石阶,往明昭峰走。

为何要动手?寒青筠的火气消了,停下脚步,擦去邢烙嘴角干了的血,复行而上,这种跳梁小丑,不理他便是。

他不该那么说。邢烙想起宋修羽的话,仍难消气愤。

寒青筠叹了口气,脚步放缓,想让邢烙到自己身侧来,但见他亦步亦趋并不上前,干脆退下一阶,与他并肩而行,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道:你能管住自己的行,却难管住别人的嘴。

邢烙表情缓和下来:可我听不得他那样说。

寒青筠其实也听不得,太气人了,他小时候也因同学的嘲讽,难以忍耐挥过拳头,更不要说宋修羽这种赤丨裸裸的侮辱。可这种方式换来的,大多不会是好结果。

若今日不是恰好被他撞见,来的是任何一名授课长老,被重罚的都将是邢烙。

他的拳头越硬,在不认同的人眼里,便越罪大恶极,最后加诛在他身的伤害,也只会更多,如此一来,难免更助长邢烙怨气。

这么好的徒弟弟,寒青筠绝不能容忍原著中的情节发生:别人说你不行,你就真的不行了?别人说你是邪魔外道,你就真成了邪魔外道?那今日你听好,我说,你行。你的灵根与我一般,是这修真界最强的,谁都不能辩驳。总有一天,你会站在同我一样的位置上,惩奸除恶,受世人敬仰,被称为灵修第一人。

邢烙眼中闪着光,看向寒青筠:灵修第一人是师尊。

寒青筠又道:那就灵修头两人吧。

邢烙终于浮起一抹笑,却不过一瞬,又恢复正色。

但我不能允许他对师尊不敬。

低沉的嗓音带着暖意,穿过山腰微寒的空气,闯入寒青筠耳中,随后仿佛诞出一道无形的灵气般,随着经络,一路行进,钻入他的心口。

想不到邢烙难忍出手,竟是为了自己。寒青筠顿时不知该怎么回,只得无奈道:下次不许再这样。

两人走得慢吞吞的,回到明昭峰顶时,慕容昊天已放课归来,颇为舒适地泡在麻辣锅里,朝寒青筠挥小短手:师尊,你这泉水真舒服,有我家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