纬纱曳动间,女孩看见纱下的绝美容颜,脸微微一红,挪了挪屁股,贴近寒青筠,埋头吃肉。
你叫什么名字?寒青筠问。
女孩抬起头,沾了满嘴的油:阿落。
寒青筠失笑:你和这位大哥哥名字一样。
阿落看向邢烙:我的落是落花的落,你呢?
烙烧的烙。邢烙抱起阿落,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阿落要回寒青筠身边,邢烙沉声道:坐好。
阿落撇撇嘴,十分不满,但这哥哥腔调有几分像爹,她便听话地没有再动:烙烧是哪个落?
就是火字边,配上各的烙。寒青筠有耐性地解释,用筷子沾了茶水,把字写在桌上。
这个字我认识,不是落。阿落理直气壮地说,是烙,烙饼的烙!
寒青筠勃然一笑,刮了刮阿落的小鼻头:那你的落也是落,落枕的落。
阿落就是阿落!阿落嚷道。
刚才怎么叫我们爹娘?女孩面前的碟子空了,邢烙替他夹了块回锅肉。
阿落毫不客气地边吃边说:不是叫你们。我爹娘和你们,衣服一样。
也是修者?寒青筠有些意外,一般两名修者结侣,诞下孩子后便也会收入宗门,不过看阿落的装扮,只是寻常的凡人模样。
阿落吃饱了,手闲不下来,拉着一黑一白的纬纱,绞在指头上打结:不是。爹娘和你们衣服颜色一样。
一黑一白的装束,这倒是好认。
离开餐馆,庙会的高峰已经过去,人少了些,邢烙仗着个头,远眺整座大街,一眼就看到了一黑一白两人:在那,看样子很着急,应当是在寻孩子。
阿落总想粘寒青筠,邢烙不肯借出师尊片刻,便承担了抱孩子的责任。
穿过大街,他们终于和阿落的父母碰面。
父亲一身干练的束袖黑衣,身上还沾着纸木屑,母亲则一席朴素白裙,袖上染着墨迹。两人看见阿落,立时迎上来。
邢烙看着他们,微微怔忡。
阿落的父亲生得更像邢烙,再看邢烙的反应,寒青筠立时反应过来,这两人定是邢烙父母的转世。
母亲接过阿落,热泪盈眶道:多谢二位仙长,我们刚才只顾着花灯摊,一个没注意,阿落就跑开了。
没事就好。寒青筠刮阿落的鼻梁,柔声道,以后不许乱跑了,知道吗?
阿落乖巧地点点头:嗯。
邢烙不发一言,两夫妻再次道谢,便要离开,他忽然上前,叫住两人:两位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