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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还有两个存在感如空气般微弱的人,笔挺挺的并排立在门口,像罚站。

平日里要打交道的材料厂家太多,阮眠根本记不清每个对接人的名字,只知道这个石材销售艺名叫作大永,长得五大三粗,像一头结实的大狗熊。

大永救人于危难之中,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做了他的人形拐杖。

这个人向来机灵又细心,短短几步路,连说了好几遍“慢点,小心”。

业主是设计师的甲方爸爸,而设计师对于材料商来说,也一样是甲方爸爸,毕竟卖砖卖漆的千千万万家,引导客户选哪家全看设计师的习惯。

作为前任销冠,阮眠就是他的电他的光,是他唯一的神话。

阮眠重新回到床上,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江颂的电话响了。

江颂皱了皱眉,脸色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看。

他掐了铃声,随手将手机塞进口袋,再看向阮眠时,已神色如常,还向其抛出了握手言和的橄榄枝。

“我出去抽根烟,想不想吃什么?”

阮眠拿着细长条的色卡,正在将两种非常接近的颜色放在一起来回比对,“想抽烟。”

江颂略一挑眉,“那就想想吧。”

阮眠幽怨的抬起头,默默的在心里把橄榄枝撅成十节。

艺术漆的对接人是个骨瘦如柴的小年轻,平时还特爱穿紧身裤,两条腿杵在地上像麻杆似的,看得人心惊胆战,生怕走着走着就折了。

他原本姓什么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了,因为大家都习惯叫他小黄哥。

这个“黄”是取自“人比黄花瘦”里的“黄”,追溯起来也是很文艺很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