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超说：“咱们坐后天的飞机去燕京，到协和医院再检查一次。”

夏宁缓缓摇头说：“你跟我说咱们是坐直升飞机来的，边学道又托人打了招呼，这里的医生肯定不敢把病检当儿戏，所以误诊的几率几乎不存在。你让我去燕京，不过是浪费我所剩不多的时间，让我再遭一次做胃镜的罪。”

“可是……”

“现在我的状态还不错，但如果你一定要塞给我一个希望，最后又打碎它，我怕我会彻底崩溃。”

童超想了想说：“这种病一般都是要去不同医院检查两三次再确诊的。”

夏宁听了，抬起右手，伸向童超。

等童超握住她的手，夏宁轻声哼唱：“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虽然没有华厦美衣裳，但是心里充满著希望……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看一看，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我们要飞到那遥远地方望一望……”

唱了半首，虚弱的夏宁气息不够，唱不下去了。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歇了将近一分钟，夏宁睁开眼睛说：“你说好要带我走遍世界各地，到现在连一处都没有兑现……来世上一回，若是哪里都没去过，对我来说真的很遗憾……趁我还能走，带我四处看看，哪怕走马观花也好……你能满足我最后的愿望吗？”

夏宁说完，童超仰着头，竭力想把眼泪倒控回去。

本来差一点就要成功了，结果夏宁一句话彻底让童超泪崩：“我性子野，我不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死，求你！”

童超单膝跪地，轻抚夏宁的头发，温柔地说：“我答应你。”

……

……

法国，红颜容酒庄。

见过父母和董雪，边学道跟沈雅安、洪诚夫坐在朝向葡萄园的小会客室里喝裴桐送来的法式欧蕾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