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才转身没走几步,身后却传来了她那轻的差点就叫楚倦错过的声音。
她说的是:楚倦,早些回无相城吧,别留在玄一道。
红发男子的脚步顿了顿,只径直离开了。出了这个院子的门,他脸上的表情就立即没了任何嬉皮笑脸故作轻松,只睁着一双凤眼以一种从来没对自己友人露出过的严肃盯着那头站在树下宛如石像般的白衣男子。
“傅雪松,到底怎么回事?你也跟我打哑谜?”
而那白衣黑发的男人站在那里几乎要融入这片背景,他动了动眼睫,半晌之后还是开了口,然而其音色之僵硬死板如同木偶,“你说的,喜欢的就该抓紧。”
“我说的抓紧可不是那样的!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连笑都像是在假装!傅雪松,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我之前还不信的,可现在呢?你真的逼她成为你的道侣?”
“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放屁!没有任何人是属于谁的!你他妈知道当时看到你们结伴而来的时候我多羡慕你么?!你连让她笑都做不到,还敢说她是你的妻子?既然遇到了就应该要好好珍惜啊!”
“楚倦,我不是你,她也不是严君雅。”
楚倦都要被他给气笑了,可怒意刚刚积攒在心头准备发泄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了对方那好似生来就淡然自若的眼里此刻根本掩饰不了的痛不欲生,他长叹了一声,“我知道,但我怕的是你们的结局会比当初的我更惨痛。老冰块,希望你不会后悔。”
哪怕到此为止,傅雪松也没有再多辩论,只是目送他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他没有把那些事情告诉楚倦,并不是傅雪松因为怕被他看笑话而有意隐瞒,只是因为如今的他连稍微回忆都会痛的无法呼吸,他实在没有自信自己可以保持冷静的重新复述一次这其中的因果。
傅雪松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聆听着内院的动静,这才踌躇着在只能感知到她浅浅的呼吸声之后走了过去。
今天喝了酒若是还在外面待一整夜明早她又该头疼发作了,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悄然接近着趴在石桌上的女子。
傅雪松就这样怀揣着对她的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混乱心绪,如同怀揣着宝物的盗贼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甚至都忘了明明在这片天地之下只需要他一个念头,他就能直接跨越空间去往她的身边。
她仍然趴在那里,眉头紧蹙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迷蒙的对上了傅雪松的眼睛,他被梵音海突如其来的清醒给惊的屏住了呼吸,最后只好祈求般的呢喃着她的名字,“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