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奥黑惊讶的看着冯一平,显然,冯一平非常了解他的疑问。
“你说得对,这确实和我面临的问题,有很大区别,在国会山,很多事都是绝对的,我是民主党,就只能有一个立场,和我民主党的同仁保持一致。”
“这种保持一致,是绝对,哪怕是一些有待商榷的观点,如果我们党决定要支持,我就必须要支持。”
冯一平笑了笑,“这也能理解,不是吗,毕竟你们当初在竞选的过程中,得到了党内的大力支持。”
“是,我也明白,”小奥黑点了点头,“只是,我现在非常不理解,你也能想象,一个国家所面临的问题,自然要比一个公司所面临的问题,要复杂得多,对吧。”
“但是你知道吗,我在国会山上的那些同事们,在处理所面临的问题时,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际的,都变成了一个简单的二选一,赞成,或者是反对。”
“你知道这有多么荒谬吗?我看只有那些小学生,才会觉得世界上的事,只有对,或者是错,或者是只有好,或者是坏的单选题。”
“只有我们在学校期间,参加考试做判断题的时候,选对或者选错,能解决问题,但他们把这么复杂的国内或者国际性的问题,也当作判断题来解决。”
“堕胎,或者支持,或者反对;控枪,或者支持,或者反对;医保,或者支持,或者反对……”
“你知道更荒谬的是什么吗,他们现在,甚至是连对错也不问的,就是因为对方支持,所以我们就一定要反对,其实根本不去考虑那些问题该怎么解决。”
“或者是,把非常多精力,放在对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那些真正重要,亟需解决的问题,却被放在一旁,不管不问。”
“我都觉得,这种单选题已经不再是政治观点之争,而是政治形态的争斗,要么跟我们一起,不然就是反对我们,没有其它的选择。”
冯一平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插话。
这些问题,尤其是作为一个外国人,作为一个和美国关系称不上亲密的国家的公民,这种时候,他确实不太好发表自己的看法。
其实有时候,静静的听着,也就够了。
“给。”他递给小奥黑一瓶云岭啤酒,跟他碰了下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