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格柔弱,喜欢温柔的女性,因此总是很愿意待在她们的身边,哪怕我知道她们的温柔并不仅仅对我一人。

我和鲤夏说起了两三年前相识的往事,双方一时间都是感慨万千。

“您已经很久没来过了,来吉原寻欢作乐的人都是内心空虚之人,大家都以为您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避重就轻,反倒向她提问:“那你是怎么觉得的呢?”

“您的精神不错,比起几年前好上了不少,”她为我一饮而尽的杯盏里再度斟满酒液,微微朝我一笑,“往常您是绝对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这同我说笑的,在这几年里有遇上什么高兴的事吗?”

“正如你所说,我活的很快乐。如果不是这次有朋友请我喝酒,我绝不会有闲暇来这里看望故人的。”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您为什么不肯抬起头来看看鲤夏呢?”

既然她这么说了,我突然也起了一点和这位花魁说笑的心思:“世间上太美的东西,总是让人不敢过于直视的。”

我用手指摩挲着酒杯的外侧,将原本望向临街窗外灯笼的视线收回。又请鲤夏为我弹奏了一曲三味线。眼看着天幕渐黑,红色的灯笼里燃烧起蜡烛,外面的街道人头攒动热闹喧哗,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

路过鲤夏的时候,我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摇头示意她不用送我。

“我花钱买下了你一夜,今晚你就称病吧。”我说,“无论谁要见你都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