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原本暗沉冷硬的屏风上面亮起一个点。
坐在屏风旁边的唐幼一不由投去视线,看到橘光瞬间于屏风纸面上晕染散开。
如同拨开帷幕,屏风面上,朦朦胧胧出现了一个立于窗边,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
唐幼一蓦然发现,他没有束发。
长而浓密的乌发倾泻在他月白色的宽袍上,飘然若仙,出尘脱俗。
男人身形微动,向这边缓缓侧过身。唐幼一刚注意到他的袍子似乎有些松松/垮垮,一片隆/起的x肌,就落入了她的视线。
唐幼一呼吸不由一顿。
虽然下一瞬,唐幼一就若无其事地将脸摆了回来,但是他那片被火光照地泛着光泽的x膛。
以及随着身形转动,那颗点缀在隆/起的厚x肌角落,于松松半敞的衣襟间,忽闪而过的小红点,已牢牢烙在唐幼一的脑海之中。
怪不得不出来见人,原来是衣冠/不整。
“夫……不知夫子尊姓?”
里面的男人看住外面那个挺直腰背,侧着端坐于屏风后的女子,视线在她寡淡冷清的侧颜上流转,最后停留在浮着薄薄红光的腮上。
薄唇轻掀:“鄙姓孟。”
孟?唐幼一不由心一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天下姓孟的多了去了。
“孟夫子,我有生记确有疏忽大意,对您的遭遇唐某深感遗憾。”既然他不客气,她也不必装小白兔:“但是,您方才说导致此事发生的根本缘由只在唐某这边,唐某便不服了。若要论起来……”
“少爷。”这时,黑暗的门外,响起颂黎的呼唤:“少爷,熬好了,要现在喝吗?”
“端上来。”
颂黎很快从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东西,从身前一过,一股浓浓的药味飘入唐幼一的鼻腔。
“放着。”
“不成,大夫说您要尽快喝。”
唐幼一不由惊讶,原来才刚看大夫。也就是说,他不是中午喝的酒,是下午喝的。
她记得那坛酒是一斤装的,轻了一半,那他是一个人喝了半斤?若真的不擅酒,这量便是大了,不起疹子才怪。
而且他应当还在醉酒中,浑身痒热,所以,他才没好好穿衣服……
想到这里,唐幼一不禁对他有了一丝真诚的愧疚。
因前车之鉴,她小心翼翼地撇过视线,用余光看那屏风内,看到他端起碗准备喝药。在他仰头喝下去的,她移目瞥了过去。
还是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皱起的眉毛,以及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仰起的脖子上,在缓慢上下滑/动的喉结。
唐幼一再一次不动声色转回了头,这回,她觉得脸上的热/浪飚到了眼眶上,让她视线有些发飘。
为何她总会看到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