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

两人同时出声,发觉对方说话,又同时慌忙一止。

空气顿时变得稀薄,令人难以呼吸。

唐幼一率先稳住了自己:“孟夫子请说。”

那边的孟鹤棠却还深陷泥沼,没法回神。

他已经让自己不去看她, 但是,仅仅是车厢里充斥的幽香都快把他逼疯了。

方才会在廊道失控抱住她,正是被这股香所蛊惑。或许是她的嘴里呼出的气息,又或许是从她衣领内飘出的体香。

也可能只是他醉了的错觉。

他咽了咽干的像沙漠的喉咙,难受地舔了舔嘴唇,尽量忽略胸口的燥.热。

他肯定是醉了,又一次忘了他回来崇延的本意。

也忘了她已为人妇,不能轻易冒犯。虽然她男人已不在,但她心里仍有他。那块丝帕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暗吸口气,再睁眼,迷离眼眸终于清透许多,转身向她颔首致歉:“方才的冒犯实属无意,可惊着唐掌柜了?”他声音温和,又带着刚刚好的距离感。

唐幼一回以颔首:“我相信孟夫子是正人君子。”

这时,他瞥到她撩发的左手,眉头轻皱。

“唐掌柜说相信我是君子,可是真心话?”

唐幼一眸色微动:“自然是真心。”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打开木箱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窸窣声。唐幼一扭头,他刚好就坐了过来,手上拿着干净的布带与药瓶。

修长洁白的大掌向她伸来:“即相信我,就让我看看你的手。”

话到这份上,她再拒绝,便显得不磊落了。没有踌躇多久,把伤了的左手放了上去:“劳烦夫子……”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十分顺利,她静静举手配合,他则专注在换药包扎上,两人神色平静自然。

事实上,不过是因为他们掩饰的很好。

唐幼一早就醉在他那双修长又暗含力量的手上,醉在他行云流水般,流畅优美的手势中。

能看得出他在有意避免触碰她的皮肤,大都只用手指指腹轻捏着,或是轻轻顶压。毫无令人遐想的多余动作。

她觉得他动作完美好看,孟鹤棠却觉得糟透了。

自那只圆.白无骨的小手放到他手上开始,他便一直紧绷着自己,让自己千万不能分神,千万不可做多余的动作。

可正因刻意避嫌,反倒令他更为珍惜专注于每一次碰触她肌肤的机会,她一定不知道,他其实把动作速度放慢了将近一半。

只为能让手指更久的细品她的软,她的滑。

而他越是体会到她的软.滑,体内的躁动便更加强烈,如同狂.浪,凶猛拍打着他的胸壁,想扑出来淹没他的理智。

终于包好,两人面不改色,各自坐回原位,谁也没露出一丝破绽。

看着左手完美整洁的包扎,唐幼一不由赞叹:“包得真好。”

孟鹤棠欣然接受她的赞扬:“切勿碰水,明晚过来,我给你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