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上辈子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这样一个蒙昧不清的灯光下,迷糊不清的少年渐渐凑近,他看见那双与明翰极其相似的眼睛里,黑白分明的瞳仁染上温软的雾气,勾的他心跳如鼓,瞬间失控。
他以为自己只是把对明翰的感情寄托在这人身上了而已。可是当他吻下去,少年唇上的温度却骤然将他烫醒,那一刻他清醒的意识到,这个人不是他曾有过好感的明翰。
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少年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毫无顾忌,反正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正道君子。
少年温软的呻、吟从唇舌间溢出来,他忍不住想要再深入一点,更深入一点,恨不得将人一点一点拆吞入腹,从此身心归他所有。
一夜荒唐,满室颓靡,他将少年抱在怀里,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满怀激动,满心欢喜。
直到次日清晨他才反应过来,他在情、欲的高、潮里,情不自禁叫出来的每一个名字都是——“鹤鹤”。
他恍然之间记起最初死皮赖脸留在少年身边的意图,那时他只是想用那双熟悉的眼睛时刻提醒自己,他和这个世界还有刻骨的仇恨未泯。他要把所有曾欺凌、辱骂他的人踩到脚底,他要把母亲的血仇数倍加诸回去,他要让将他丢进地狱里的人哭着回来求他高抬贵手!
那时起,他对故人那点模糊不清的好感早已消磨殆尽,剩下的唯有挣扎求生之际滋生的无尽恨意。
所以此刻令他情难自抑、令他心跳如鼓响雷的人,是把他从地狱里救回人间的余千鹤啊。
而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能把他当成别人的替身,如此轻贱于他!
心里的猛兽还在妄图蛊惑他:“没关系,反正他迟早都是你的,这辈子只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不行!不可以!
这是他视若珍宝的宝贝,是他末路穷途的唯一救赎,他绝不能再像上辈子一样随便轻薄于他!
沈遇闭上眼睛,残忍无情的将所有不堪的欲念驱逐出境。
梅千鹤在这时醒了,眯着眼睛靠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扶我,回房间,困~”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敏感的脖颈处,沈遇在梅千鹤看不见的地方掐了一把大腿,勉强保持理智把他扶到床上。
到了床上,抱着沈遇的手也没松开,沈遇不小心被他的力道绊倒,直直往前压在他身上。
沈遇忙不迭推开他站起来,走出房间的背影略显慌乱。
房门阖上,床上刚才还不省人事的人幽幽睁开眼睛,经过一番试探再次确定,沈遇对他的确没有过界的感情。
不然但凡对他有点邪念,都不可能在他的故意“勾引?”之下不做点什么吧,他对自己的颜值还是很自信的。
梅千鹤心里的重担卸下,翻了个身毫无压力的睡着了。
殊不知在他睡着后,洗水间的水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沈遇才带着一身冰凉的水汽出来,缓了半晌才敢爬上床。
第二日沈遇照旧起的很早,怀着美妙的心情在做早餐。
梅千鹤被电话铃声吵醒,他睡眼朦胧的看了眼,发现是沈遇的班主任打过来的,立马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接通。
“你好,请问是沈遇同学的家长吗?”电话里是一道温柔的女声,听起来年龄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
梅千鹤忙道,“老师您好,是我。”
老师说:“是这样的,学期快要结束了,为了让家长更好的了解孩子的学习情况,所以我们准备在下个周,也就是六月十七号开家长会,希望您能按时参加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