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空间很小,一张勉强能塞下他的床就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其余的地方,摆满了他从前烧的雕的小玩意。

而这里的每一件小玩意,或多或少都能和齐知节扯上关系。

当初离开漫河的时候,他一样都没带走,那枚做工精细,齐知节花了足足半年时间雕好的白玉小羊形的吊坠他也没带走。

如今,存放他的锦盒都蒙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尘埃。

他以为不看这些,就可以加快他遗忘的速度。

所以,他一样都没敢带走。

夜里,他下楼,和何叔养了七八年的土狗二黄一起在灶前等着饭吃。

吃饭的时候,他好似不经意般的开口:“齐知节没和你说要回来吧?”

“不知道,怎么,想见他?”何叔嚼着自己家菜园□□的水灵白菜。

想他,木荀嗤笑一声,现在自己的嘴巴还疼呢,想他,他有病差不多:“叔你说什么笑话呢。”

何叔将桌子上吐出的鸡骨头丢给了二黄,二黄低着脑袋吃的忘我。

“那家伙年年都送东西来,人影倒是没见着过。”何叔吃完了瓷碗里的米饭,开始收拾碗筷,“你什么时候走?”

“我才刚来您就盼着我走啊。”木荀举着手里那碗猪骨汤委屈巴巴的盯着他。

“明天替我看店去,我可不白出伙食费。”何叔摇着头将碗筷收拾进了洗碗池,“把这些洗了,我要睡觉了。”

“现在才七点多诶。”

“你懂什么,我还想多活几年。”

木荀没话说,一边仰头喝下奶白色的猪骨汤一边抬手摸了摸在舔自己拖鞋的二黄。